迟子建的《世界上所有的夜晚》是一部充满生命意识以及温情力量的短篇小说。
迟子建用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中篇小说《世界上所有的夜晚》的写作,并且捧得2007年鲁迅文学奖,深得读者的喜爱和评论者的激赏。有人说,这是一部底层小说,将视点下沉至盛产煤炭和寡妇的乌塘镇,道出读者已知或未知的人间悲辛。有人说,这是自传式小说,从乌塘到三山湖,是女主人公更是痛失至爱的迟子建在找寻精神慰藉和情感平衡的疗伤之旅。有人说,这是魔幻现实主义小说,迟子建秉承万物有灵的要旨,魔化了尘世,在不知不觉中将读者拘囚在乌塘的幻影中无法自拔。而诗评家谢冕则认为迟子建的写作姿态是 “向后退,退到最底层的人群中去,退向背负悲剧的边缘者;向内转,转向人物最忧伤最脆弱的内心,甚至命运的背后”。源于底层,却击中人文精神内核,抵达命运的本质,散发出生命悲剧意识,我认为,这就是《世界上所有的夜晚》最出彩的地方。
污浊糠脏的乌塘,山水苍茫的三山湖,挟怨哀恸的寡妇,只手遮天的官府,在凉薄的夜色里倾听寒彻肺腑的失传民歌,在人影幢幢的集市收集毛骨悚然的鬼故事,打开冰柜那具面目模糊的矿工的尸体,点燃鞭炮时男人的右手跟着焰火上天,痢疾患者死在兽医手下。这是《世界上所有的夜晚》摆在我们面前的酷烈而陌生的真实。人的尊严和价值是不是只能在匮乏的物质以及因袭的传统惰力下暗泣?我们在无法预测的天灾人祸面前是不是只能如泥猪疥狗般浑噩偷生?掌握在大多数人手中的不幸是不是只能接续上演而不能人为阻断?我希望能够通过对思想内蕴,人物形象的分析,得出可观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