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中的翠翠是沈从文倾注了爱与梦想的人物,而翠翠更是书中的中心人物。下面小编给大家带来《边城》人物“翠翠”的心理分析。希望能够帮到大家。
成长的烦恼与爱的困惑——《边城》人物“翠翠”的心理透视
完成于1934年的中篇小说《边城》,是现代作家沈从文先生最负盛名的作品。该小说以特异的“生命形式”,不仅熔生动丰富的社会风俗画与优美清新的风情、风景画于一炉,充溢着浓郁的乡土气息和返璞归真的牧歌情调,而且又塑造了像翠翠、傩送、天宝、外公、顺顺等一群性格饱满、形象生动、能“为人类 ‘爱’作一度恰如其分说明”的人物…”。
《边城》以翠翠的爱情悲剧为线索。在人物塑造上,作家完成了“《边城》最难写,也是写得最成功的人物翠翠”.“翠翠难写,因为翠翠太小了(还过不了十六吧)”(汪曾{4(《读(边城)》)。观照文章,沈从文先生确实抓住了翠翠不断成长、心智尤其是爱情心理逐渐成熟的特征,完成了作家由30多岁的男青年向十五六岁怀春少女的角色与性别的嬗变。
在“一切莫不极有秩序,人民也莫不安分乐生”(《边城》第三章)的环境中逐渐长大的翠翠,她的单纯、明朗如水的心里开始泛起层层涟漪,渐渐地滋生了“成长的烦恼与爱的困惑”。
一、成长的烦恼
“黄昏照样的温柔、美丽和平静。但一个人若体念或追究到这个当前一切时,也就照样的在黄昏中会有点儿薄薄的凄凉。于是,这日子成为痛苦的东西了。翠翠在成熟中的生命,觉得好像缺少了什么。好像眼见到这个日子过去了,想要在一件新的人事上攀住它,但不成。好像生活太平凡了,忍受不住。”翠自小生活在边城温柔美丽、明净透澈的风光里。恬静的环境孕育了这里热情朴实的人民。边城是一块浸淫着淳厚民风的土地,而沈从文着力刻面的是“中国另外一个地方另一种事情”,更彰显出这是一方封闭的农业文明的沃土。封闭的环境、平凡无变化的生活、凄惨的身世,构筑起翠翠心灵的壁垒,当外显的个性无法张扬,翠翠的心理只能呈现出深深的“闭锁”和浓烈的悲情f。
心理学认为“情感的感染性首先表现为它的情景性,即周围的情感气氛会无形感染自己。”“黄昏照样的温柔、美丽和平静”的景色,在翠翠看来却“有点儿薄薄的凄凉”的独特主观感受。外在景色的美丽平静,更使翠翠感到自己鲜活生命的空落和无可攀附,成长的少女心中,渐渐流露出孤寂的情怀。
伴随着翠翠的年龄增长,自我意识也在不断发展,不断产生各种新的需要。这就促使她“想要在一件新的人事上攀住它”。当这些需要的强度不断增加,而现实又无法改变和满足时,翠翠心里就“觉得好像缺少了什么”,她的烦恼也随之而来,甚至“忍受不住”了。
翠翠于是胡思乱想,“我要坐船下桃源县过洞庭湖,让爷爷满城打锣去叫我,点了灯笼火把去找我。”
这种搞小恶作剧的个性心理反映翠翠在遭受挫折引起不满时表现出来的一种反抗态度、逆反心理,是对现实状况的一种心理挣扎。但她也仅是“胡思乱想”而已。当这出闹剧的发展,超过了导演的心理承受能力时,“翠翠仿佛当真听着这种对话,吓怕起来了”,“小小心子还依然跳跃不已”。
翠翠由初想到“恶作剧”的沾沾白喜,发展到后来的担心害怕,可见这个年龄阶段的翠翠的情绪变化是多么复杂,情绪体验又是怎样的跌宕不平啊!
“翠翠坐在溪边,……,就忽然哭起来了”;
“翠翠第二次请求祖父,祖父不理会,她坐在悬崖上,很觉得悲伤”;
“祖父为翠翠说起一些有趣味的故事,……,使翠翠听得神往倾心”。
可见,这时翠翠已由原来的愁云满天,变为现在的晴空万里,而这种变化又是在很短的时间发生的。翠翠的情绪保持尽管有了一定的延续性,但并不是恒久的、稳定的,情感两极性的特征表现非常突出,这就说明了此时的翠翠还尚未形成稳定的个性心理特征。
国内外许多心理学家都把青少年时期称为“疾风怒涛期”。生理上的加速成熟加剧了身心之间的矛盾。心理水平、认识水平和控制能力的有限与不断扩大的社会需要之间的矛盾,以及主观情感与现实行为之间的落差等,使这一时期的青少年的情感最具动荡性和冲动性。
通过翠翠心理的考察:我们发现翠翠的烦恼,不仅是她个人的心理,也基本上同样是所有这个年龄阶段的少男少女的心理共性——成长的烦恼。正是这些烦恼和磨难,组成了他们进步的阶梯,促使他们一步步走向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