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秘书方面的工作,记不清多少回顾不上休息。由于白天事务工作缠身,很多文字材料需要晚上来写。每天吃完晚饭,我就往办公楼走,这已成为一种习惯。进入办公室,在电脑桌前往往一坐就是六七个小时。这时,办公楼前栋通常是漆黑一片,只有412房灯火通明。办公室的夜晚是宁静而美丽的,窗外的世界,不同的时令有不同的风景,春天有花香袭人,夏时有蟋蟀鸣唱,秋日有皓月当空,冬季有瑞雪飞舞,但这一切,窗内忙于敲打键盘的我无暇欣赏。确实,写材料的生活并不都是惬意的。一天凌晨两点多,我写完材料往家里走,左手提着装满文件的沉甸甸的公文包,右手打着雨伞,因为路上雨突然下得很大,寒风凛冽,衣服被雨打湿,伞被风吹翻,加上路灯熄了,天黑看不见路,我深一脚、浅脚地走在雨中,皮鞋进了水,身上冷得发抖,我就像一叶小舟在风雨交加中摇曳。这时,一辆小车从身旁呼啸而过,我忽然想:“此刻,假如有辆车在我旁边停下,人世间雪中送炭的事莫过如此了!”
因为工作,记不清多少回顾不上家人。由于要加班,很多星期六和星期日没有休息。爱人对我的工作是支持的,但有时也冒出句气话:“你们局里就算你最忙!”每当此时,我只好回之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戏言。孩子年纪还小,每到休息日,就要我带她出去玩。但是,我多数时候都无法满足她的愿望。有时,即使带她出去,中途接到电话,也要立即赶回。一次,女儿牵着我的衣服不让走,我感到心里一酸,只好叫爱人一起带着她走到办公楼,然后再让爱人带她回家。后来,因为走多了,话还讲得不流利的女儿,每次到二办公楼前都会清楚地说 声:“爸爸上班的地方。”
因为工作,记不清多少回顾不上身体。由于办公室晚上和休息日没有空调,夏天加班很热,冬天加班又很冷。夏天热,因为配了电风扇,可以应付。但冬天就不同了。由于没有取暖设备,几次在办公室写材料时患上重感冒,有时半个月不见好,晚上咳得睡不成觉,材料还要 个接着个写,甚至同时要写几个材料。此时,我倒不是害怕写东西,而是担心感冒刚有好转又要加重。迫不得己,我在12月一个星期六和星期天,第一次以局里名义在宾馆开了一间房子来写材料。一位领导见我感冒很久没好,对我说:“到35岁以后,该注意身体了。”我前年在《人到四十需大修》一文中,开头写的就是“健康的透支,需要弥合”。但是,自己又做得如何呢?对于领导的关心,我一时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