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在《黄金时代》后记中写道:书不管大小,都可以成为灾难,并且主要是作者和编辑的灾难。
一本书,想给读者带来印象是件不容易的事,更何况要有好的影响。
初见三毛,是在两三年前,那时在图书馆的三楼名人传记类的书籍中发现一本书的封面很特别: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身子斜躺地倚在方桌旁,乌黑的长发散落地披在肩旁,眼睛散发出犹豫的眼神。
我好奇地翻了翻,原来是个“评传”,在讲三毛的一生和作品,我粗略地看了看,现在已经没多大印象了,只知道很多读者对她的评价很高。
那时我有点想去看她的作品,但我又不敢。在我思维里,女性作家总是带有很多感性的想法,文章里有很多千思万绪,就像“岸啊,我心爱的岸,昨天刚刚和你告别,明天我们又在另一个纬度相遇”这样的缠绵。
所以我不敢看,怕看了以后自己的思想又驰骋万里而不能安定。所以我宁愿看《北京法源寺》里谭嗣同“去留肝胆两昆仑”那样的悲壮,宁愿看毛泽东“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远大志向。但我总觉得缺少点了什么。
无意中在QQ中认识了一个笔友,看了我几篇日志之后,说,我太理性了,得多看一些其他书籍,拓展一下自己的思维。
后来我想了想,自己又何尝不是感性的呢?
离我家不远两三里有个佛堂,每年春节妈妈总会叫我们去拜佛,祈祷平安。
虽然我不信佛,但佛家文化是我们中国传统文化的一大份子,而且影响着世世代代的文人。看了一些佛书后,了解到古代的和尚都是很有修养很有高深的文化涵养的。也看了一些高深大德的参案,对那些大师的惊人毅力深感敬慕。
所以这几年去拜佛祖时,总是带着一种学习的心态去的,而且每次回来后,我总想从佛堂那里拿一两本佛经回来研究研究。但每次妈妈总是不肯,她心里是矛盾的,自己在求佛,叫我拜佛,又怕我看佛书,呵呵。
负责打理佛堂的是一个女居士,妈妈叫我管她喊“老姨”。自从妈妈跟她说我上大学后,每次去,她都会对我特别地关切,哈哈。老姨叫我求个签,叫我告诉佛祖说我在读大学,祈求平安。这一次,我不再像常人那样祈求荣华富贵、高中状元^_^我庄重地跪拜了三次,然后拿着签筒,一边慢慢地摇晃,一边跟佛祖说:我读大学,考研,向佛祖祈求家人平安就行了,不求别的。
过了很长一阵子,一个签奔出来了,我拿着它对着签书看,一行字:抱薪救火火增烟,烧遍千千及万千;若问荣枯并出入,不如收拾免熬煎。而且还是上吉读完以后,我会意地笑了。
连佛祖都知道我不是一个理性的人,我怎么还敢说我是理性的呢?现在回头看我写的文章,确实是理性的,但那是真实的我吗?好像不是,难道所追求的真的像我所写的那样吗?我问了内心的自己,好像不是。但我求的是什么?
刚认识的笔友给我介绍了《撒哈拉的故事》,好像就是来指示我去寻求内心的答案一样。
在图书馆找了半天,才把三毛的这本书找到。回到教室后就迫不及待地看了。
乍看第一章《中国饭店》,分明就是在记事嘛!我边看边猜测,如果她这样写下去,看来我也能像她那样记下琐事,也能成为作家了。但我错了,三毛的故事写得太真实了,真实地让我反思。
三毛说,她用真实的笔记下最简单朴实的故事、书写现实的自己。这就是她的写作追求——非小说式的记事,写出最真实的自己。
三年前第一次接触了余秋雨的书(高中时几乎没看课外书^_^),觉得余秋雨的故事很好、思维很好,很励志,很适合学生读者。在他那《霜冷长河》的随笔中,我好像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但总觉得余秋雨写得不真实,有点添油加醋的料。后来他写了《千年一叹》被很多学者批判,说他写出的东西有所保留,所以我就没去看《借我一生》《我等不到了》。也许每个男人心中不想表现出他软弱的一面吧,所以在男性作家的书里,总是那么的执着、那么的完美。
后来看了季羡林的沉思录,季老说他一生从不说假话、虚伪的话,推崇说真话、讲实话。看了我欣喜万分,想到自己曾经的我行我素、推崇人与人之间坦白地说真话,好像感到有点慰藉。但我错了,季老的真话不是指可以为所欲为地胡乱说话,而是要讲无愧于心的真话。
这就是我对“抱薪救火火赠烟”这个谒子不感到惊讶的原因。
我想,不管男的还是女的,在看《撒哈拉的故事》都会欣赏三毛这不拘世俗、敢想敢做、心直口快、开朗大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性格,也会羡慕三毛有个懂她的丈夫荷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