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之理念读后感
《大学之理念》本书全面阐述了科学与学术的本性、精神、人的存在,理性、研究、教育与传授、交流、大学作为一种制度等内容。以下是小编搜索整理一份大学之理念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所帮助!
与纽曼的《大学的理念》,加塞特的《大学的使命》相比,雅斯贝尔斯的《大学之理念》有点儿名不见经传。然而在觅他的另一本更加出名的书《什么是教育》而未果的情况下,借得此书,原本只打算一抒心中郁闷的我,却有了阅时欣喜、阅后赞叹的意外收获。
雅斯贝尔斯是德国“存在主义”哲学的杰出代表。译文读来,睿智而富于激情,它像是火焰的第三层,由知与情引发,又包含着知与情,在广漠的时空中,不可扼抑地芳华璀璨。
这本小书有三点让我印象深刻。
首先,雅氏认为,“大学之理念从人类基本的求知意志中获取它开展教育活动动力”,而“统一性(oneness)与整体性(wholeness)是人类求知意志的精髓所在”。我服膺此论,因为它将情志与认知从人性最根源的深处结合起来了。如果我们一生中能把认知活动与自己情感意志统合起来,就能减少人力资源的浪费,增加个人的幸福和人类作为一个整体的财富。换句通俗的话就是说,“我们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要做自己擅长做的事”。
第二点是雅氏对于技术活动的判断:“所有技术活动的基础在于那种深思熟虑的意志,这种意志试图在这个世界上实现更加丰满的人类存在。”我想这一点仍是现代每一位从事科技工作的人员所应铭记在心的。而且,“如果说大学是服务于科学与学术的,而科学与学术又只有在它们作为整个精神生活的组成部分时才是有意义的,那么,这种精神生活无疑就是大学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如果大学生在校而不能体验和参与这种精神生活,我们也许可以判断这个学生并没有接受真正的大学教育。
第三点是他对于人才的见解。“对于大学的生存来说,最关键的是它要依靠人,而非制度,因为制度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物质前提而已”。唯其如是,面对目前令人颇有微词的中国大学体制我们才能始终怀抱对教育事业的美好希望和坚定信念。“大学里面对真理的追求需要那种整全的人(the whole man)的认真投入”。我们可以着手做的,和唯一要做的只是,完善自己。完善自己必然包含着对他人关系的完善,所谓“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正此之谓也。这种对他人关系的完善,需要通过一定介质来达成;而这介质,无论是语言、观念、技术等,就是学来的知识及其所形成的器物等。
雅氏认为“他(人)的人性本质是自然禀赋与历史交互作用的结果”。他强调一种“智识投入的灵性与气质”,“它们是一种个人投入意义上的才智,一种动机(这种动机不是包含在自我表现、功成名就和出人头地之中的那种快乐),一种对工作的执着,一种精神上的高贵品格,一种真诚和一种对于学习的热忱”。一个人要找到自己此生的使命,就要仔细聆听内心的声音,就要敢于抛开名与利的现实,认准了,就要敢于在一条甚至连基本生活都没有保障的路上,全力前行。然而这个人果真会饥餐露宿吗?也许。但这个人使命在,生命就会在。是懦弱,是俗论,让我们走了无穷的弯路,以至于回首时唯有叹息与怅望。
愿我们永浴理念与理想的辉光,“诗意地安居”。
什么是大学?这是个长盛不衰的话题,特别是每年新生入学时,更是被翻出来讨论又讨论。只是,对于什么是大学、大学该怎样做这个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者,长久以来并无定论。近日拜读了香港中文大学前任副校长金耀基先生的《大学之理念》,这本收录了金先生关于“大学之理念”的凝想与感悟的文集,讨论了大学的理念、专才教育和通识教育、学术自由等相关问题,视野之广阔、见解之独到,给井底之蛙的我一种豁然开朗之感,仅摘一些哲理警言留作回忆、
一个大学生应该对人类知识文化有相当程度的了解,对自己民族的学术文化有一基本的欣赏与把握,同时,他应该养成一种独立思考、判断的能力;一种对真理、对善、对美等价值执着的心态。(page 11)
大学生不是中学生,大学生对他(她)不再、也不应提供保姆式的照顾,她应该也必然会自我寻求生命之意义和人生之目标。在最后意义上说,人之成长(包括自我形象与自我认同之形成)是要靠他(她)自己的。(page 21)
人是不能永远没有孤独时刻的,人需要孤独以创造思想,以体认人生,但人之为人,人之成长需要靠头脑与,心灵与心灵之相遇和对话。(page 21)
惟能见乎大,立乎大,然后喜爱能有狂有狷,才能有格调,也才不会沉耽于追逐短暂与细微的事物。(page 21)
“我确信在教育中,你排除了专精,则摧毁了生命”——怀海德
洛克菲勒基金会主席洛尔士以为今日之“知识人”应该有能力把“不同的知识综合。融汇而一以贯之”,并能够从人文精神出发,知道哪些是“应该”做的,从科学与技术角度判断,哪些是“可以做的”。
大学的世界精神的孕育与发挥,诚有多途,惟学人之相互访问,则不知为中古大学之传统,亦为极有意义与价值者。
温士顿·丘吉尔在1929年对布雷士多大学的学生说:“教育最重要的事是对知识的渴欲。教育非始于大学,也当然不应该终于大学”
我个人相信,在求学时期的大学生,应尽量积蓄自己的知识,尽量充实自己的智慧。关心与认识社会以及对现实之不合理者提出看法与批判,是应该而自然的,但这不必过早地走出教室、走出图书馆、走出实验室、直接参与、无限承担。
掩卷长思,对于大学的本质,对于我自己的大学生活。或许应该又另外一番规划。应该转变态度了。
在大学精神日渐式微的今天,读卡尔雅斯贝尔斯的《大学之理念》会有切身的感受。雅斯贝尔斯针对“二战”时期纳粹政权对德国大学的内外摧毁,以一个哲学家的身份考察大学的重建,因而写作了这本小册子。关于大学的本质,国家、社会对大学的干涉限度,教育的价值,大学生的品格等问题,雅斯贝尔斯都做了深邃的论述。
尽管在《大学之理念》中,雅氏没有明确谈及存在哲学。但读罢此书,仍能觉察到他的大学观实则与他的存在主义哲学观是相互契合的,大学是一个人们必须被允许通过真正的思考和生活来发现自我的地方,人们要自由地探寻真理,成为一个整全的人(the whole man)。尤其是探寻真理,雅氏如是说“除了探寻真理,没有什么可以给我们的生活带来意义” 。在今天读到这句话,觉着分外动情,毕竟我们身在一个“真理”和“意义”都已被解构的时代。
针对大学的教育模式,雅斯贝尔斯有独到的见解。他认为可归为经院式的教育、学徒式的教育和苏格拉底式的教育模式三类,而大学教育的本性应是一种苏格拉底式的教育。他提出大学教育应该拒绝迎合大多数人的观念,开设一些难度稍许高于学生接受能力的讲座和研讨班,图书馆中的独立阅读与研究、材料的收集和游历,这是雅氏所推崇的学业传授形式。有趣的是,这也恰是今日立人大学的办学思路。
雅斯贝尔斯意识到知识时代的来临使得学科林立,因而大学应该作为不同学科与世界观的交汇场所,以避免学科统一性的土崩瓦解。在精神交流的过程之中,大学应始终怀有开放的胸襟,“应该保持一种倾向,即把最离经叛道的观点引入到大学里面”。 这样做除了给学术争鸣创造机会和拓宽知识的视野以外,更重要的是为了让学术成就和智力水准成为大学的惟一决定因素。这其实已经暗含了学术自由的伦理取向。
自由,这几乎是大学精神最重要的价值维度。然而,当国家的力量介入,学术自由便受到挑战。国家作用在学术领域的扩张,给予了大学学术生活游历的外部经济支持,但过度的权力同样损害自由。极权政治介入德国大学,使得教授和学生放弃独立思考的标准而沦为纳粹的帮凶,已然成为前车之鉴。但问题是在一个温和的民主政体下,就能规避政治对学术的过分干预吗?以福柯的权力—知识话语来说,现代大学中详尽的规章制度,一系列的“标志、符号、痕迹、仪式、表象、操作” ,其实便是在大学行政权力和学术权力两者的同谋下,创制出的意图控制学术生产过程和学术生产者的一种话语体系。所以,科层化的现代大学本身就是一种规训机构。
“国家的功能只是一个无所不在的、照看大学法团独立性的监管人。大学大可以自然而然地承认国家的这个功能,既不必把国家作为一种必要的罪恶,神秘兮兮地拒绝这个保障自己独立的监管人,也没有必要卑躬屈膝,顺从国家每一个兴之所至的.念头。” 雅氏的这番话站在大学的角度上,说得不卑不亢。
现代化背景下,世界范围内的学术理念都经历了一个祛魅的过程。对此,马克思韦伯有更清晰的洞见。在大科学时代,对很多人来说,科学研究并非一种志业而完全只是一种职业,一个饭碗。因而,学者们从事科学研究,越来越少的人是单纯地出于费希特所论述过的学者高尚使命的感召,更多的人只是同普通人那样首先出于谋生的需要。这给大学带来的变化或许恰如雅氏所忧虑的那样,“平庸之辈一窝蜂地涌入学术团体,已经推波助澜地使得遍地都充斥着一种温室文化”。
今天中国的大学,政治对学术活动的科层制管理和控制到了严苛的地步,学术丑闻不绝于耳,为了攫取眼前利益,大学不顾及其人文色彩的脱落和精神尺度的降低。还有谁能像康德那样去思考头上的星空?还有谁能像陈寅恪那样坚守“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学术自由何以可能?
时代在改变。在严峻的就业形势下,大学越来越难以按部就班地传授那些基本的价值理念。大学教育如同车间的生产流水线,学生普遍缺乏沉思的美德和穷尽真理的精神。钱理群教授曾犀利批评今天的大学正在培养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这与当代中国大学理念出现的偏差不无关系。
阅读《大学之理念》,诚然为雅斯贝尔斯的价值关怀和不凡见解深深折服。但却不过是借他人之酒杯,浇心中之块垒。回到中国的现实语境中,如何重建大学先赋的美学光芒和无限诗意,如何实现真正的学术自由,一切的一切任重而道远。然而,这绝不仅仅只是体制的桎梏和大学的沉沦所造成的,我们每一个人,每一个身在学术系统中的学生都担负责任。人是无限可能的,尽管存在着有限条件的羁绊。“远离约定俗成的言说方式,远离陈规和傀儡的把戏——远离所有一切只是前景和表面的东西” ,独立思考,以真理为善,终生保持一种生命的灵感。这也许并不容易,但值得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