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唱这段故事,
请大家切莫悲伤,
因为他俩又跑入了深山,
也算是快乐的收场!
在中古,西方的高山,
高山内,洞宇森森;
一个壮美的青年,
他在洞中居隐。
不知是何年何月,
他独自登上山腰;
身穿着闲雅的长衫,
还带着一支洞箫。
他望那深深的深谷,
也不知望了多少天,──
更辨不清春夏秋冬,
四季的果子常新鲜。
他顺手拿起洞箫,
无心地慢慢吹起──
为什么今夜的调儿,
含着另样的情绪?
一样的松间
一样的小溪细语,
为什么他微合的眼中,
渐渐含满了哭泣?
谁将他的心扉轻叩,
可有人同他合奏?
──箫声的杂复,
绝不像平素的那样质朴。
二
第二天的早晨,
他好象着了疯狂,
他吹着,挟着长衫,
望喧杂的人间奔向。
箫离不开他的唇,
眼前飘荡着昨夜的幻像──
银灰的云里烘托着
一个吹箫的女郎。
乌发与云层深处,
不能仔细区分:
浅色的衣裙,
又仿佛微薄的浮云。
心境恢复平淡,
箫声也随着和缓──
可是楼上谁家女,
正在蒙蒙欲睡?
在这里,停留了三天,
该计算,明日何处去,
呀!烟气氤氲中,
一缕缕是什么声息?
楼上红窗的影儿
是一个窈窕的女郎;
她对谁抒写幽思,
诉说她的衷肠?
他如梦如醉地
一似当年的幻像──
他那能自主,
洞箫不往唇边轻放?
月光把他俩的箫声
溶在无边的泪海之中;
深闺与深山的情意,
乱纷纷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