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还没有看到,却已经听到了,啾啾的鸟语。不知道早起的鸟儿是不是真的有虫吃,而早起的人儿却是有鸟儿看的。最常见的是麻雀,飞来飞去的是燕子,惊鸿一瞥的是白鹤。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鸟儿,都在这无人打扰的晨中,自由飞翔。
樱花谢了,花落的地方,长了密密的叶子出来。这花儿,实在是短暂。前几日还是一树的粉红,而今已不见踪影了。只是生命,原是没有长度的,不管长或短,都是一生。只要当时我们用心地绽放过,那么花落的地方就总会留下永恒的笑靥。而茶花,已如美人迟暮了,兀自强撑着枯萎的失去鲜活的花朵儿。而这强撑,原本就是最值得尊敬的了。不是么?尽管我们都无可避免的会老去和消失,但只要不到生命的最后,就总不会放弃的,纵然不那么好看了。
一溪的新柳,叶子已经稍稍变得更绿一些了。柳条也真正柔柔地垂下来了,在风中摇曳。每一片叶子旁都长出了嫩黄嫩黄的蕊,有许多的小茸毛,就像绿色的毛毛虫。
桃花不知是什么时候开起来的。我只知道看到它时,已经披上了一身的红妆,盈盈如朝霞掩映的云,彤彤地亭立,纵是无语也动人。这粉粉嫩嫩的红,是这一树桃花独有的颜色,桃之夭夭,又该怎么形容?恰如美人颊上淡淡的胭脂,还是美人娇羞的那一抹嫣红?这娇羞,又醉了谁?醉了这春天的风,还是这迷蒙的晨?却已醉了我,连心上都泛起了桃色的涟漪。
玉兰花,我一直是不忍看的。对于春的欣喜,就是从那日清晨第一朵白色的还有些娇怯的花儿上来的,然后每天看着它一朵两朵三朵……开满一树,白色的开完,紫色的开。那时,我只觉得自己实在是个花心的家伙,白色的纯净,如开在树上的莲,而那紫色,却也自有一种隐逸的美。
在这样的晨,我心上不自禁地泛起了桃色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