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金秋,气爽宜人,那公园里、庭院间、阳台上、屋檐下的菊花,浴露凌霜,越开越艳。
菊花,乃秋之骄子,其色艳丽,多呈金黄;其姿优美,富于神韵;其品坚贞,经霜不凋。菊中珍品,数不胜数,如传统名菊“嫦娥牡丹”,似嫦娥凌空舒袖,飘洒俊逸;亭亭玉立的“黄海秋月”,似明月高悬,光洒大地;含羞欲语的“蜜腊西施”,清香扑鼻;紫色的绣球菊,层层依偎,抱成一团,象征各民族的紧密团结;更有洁白如玉的“萃香菊”,甘甜芬芳的“甜叶菊”,一丛丛一簇簇,一盆盆一株株,似鳞片羽,如丝如缕,百态千姿,争芳斗艳,宛如一首首优美的抒情诗。
菊花在我国有两千多年的栽培历史,它甘寒无毒,具有疏风清热、平肝明目之功能。明代大医家李时珍精辟地概括了它的功用:“其苗可蔬,叶可啜,花可饵,根实可药,囊之可枕,酿之可饮,自本至末,罔不有功。”他还高度赞美了菊花的五种美德:“园花高悬,壮天极也;纯黄不杂,后土色也;早根晚发,君子德也;冒霜吐颖,像贞质也;杯中体轻,神仙食也。”
古往今来,文人雅士吟诗作赋,对菊抒怀,留下了不少脍灸人口的佳句。最早的当属战国时屈原的名句:“朝饮木兰之附露,夕餐秋菊之落英。”最有名的则是东晋的陶渊明,他对菊花情有独钟,不仅赏菊为乐:“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而且他还以评菊著称:“芳菊开林间,卓然霜下杰。”
唐代诸多诗人皆有咏菊之作,名篇佳句,美不胜收。如骆宾王的“擢秀三秋晚,开芳十步中,分黄俱笑日,含翠共摇风”;杜甫的“庭前甘菊移时晚,青蕊重阳不堪摘”;白居易的“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等等,都生动描绘了百花齐放,争奇斗妍的灿烂景色。另有李商隐的“陶令篱边色,罗含宅里香”。对菊花的淡雅色调,丰韵翩翩的神态描摩得清绮秀逸、惟妙惟肖。还值得一提的是元稹的《菊花》:“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诗人爱菊,是因为它晚开,不争春色,独对秋凉,这是怎样的品格啊!当然,黄巢的《题菊花》就另具一番风采:“飒飒西凤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春桃秋菊,各有时节,而作者却为之不平,说如果自己做司花之神,就让菊花与桃花同时开放,向大自然抗争的精神溢于言表。
宋代的咏菊诗,往往通过议论,歌颂其品格。如韩琦有“莫嫌老圃秋云淡,犹看黄花分外香”的佳句,描绘了菊花独具一格的特色。苏轼的名句“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尤有傲雪枝”,赞美了菊花的坚韧。郑思肖的《思菊》就更有代表性,“花开并不白花丛,独立疏篱乐无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菊花不与百花为伍,虽处疏篱,却自为乐,宁肯抱香而枯,也不向北风恶势力低头,真是气节凛然!
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也十分爱菊,1961年,董必武和朱德同志到北京洁园赏菊,二人即兴题诗,董老题道:“各种菊逾百,花开丽且妍,秋容圃外淡,春意眼前旋,造化功能与?勤劳智自专,赏心邀客共,歌咏乐延年。”朱老总也欣然挥毫:“奇花独立树枝头,玉骨冰肌眼底收,且盼和平同处日,愿将菊酒解前仇。”充分表达了革命仁人志士的高风亮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