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重庆请将我们守候的散文

时间:2021-08-31

  生命的过程,就是一次旅行。旅途中,总有些故事令人感动,总有些故事令人难忘,只是,有些故事可以说出来,有些故事只能永埋心底。就像此时,坐在家里,幽幽的蓝色灯光下,音乐轻轻流淌,双手安静地敲打着键盘,一个个熟悉的文字在双手的飞舞中,摇曳生姿,而那些埋在心底的故事,随着梳洗,也悄然沉淀在了心的角落,将尘封在生命的记忆中。

  那天,那个深秋,秋风轻扬,阳光明媚,一群整装待发的人儿啊,脸上笑意盎然,神态轻松惬意,愉快的笑声此起彼呼,在随行导游的高分贝解说声音中,一行从深圳出发的旅游人,准时到达此行的目的地——重庆,开始了五天的行程之旅。

  因为些许疲惫,旅途的起始,就有了些淡然。第一天的行程,走马观花,行过之处,没有意料之外的惊喜,也没有思维的存载,视线之外,唯有的,只是同游相伴人的朗朗笑声和高分贝的话语声。

  晚上临睡之际,心便暗暗有了渴望,但愿,明天的行程多些旅游人的心境和收获。

  终不负所望。隔日的一大早,清风拂面,阳光微漾,一行人从山顶拾级而下,满心欢喜中,来到了《满城尽带黄金甲》其中拍摄地之一的摄影地。那一刻,站在地中央,剧中的人物竟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剧情也一点点地从记忆中再现。想起《黄金甲》中的亲情被残忍践踏,禁不住扼腕叹息。

  移步来到周杰伦表演的道具旁,仿佛听到元杰(周杰伦饰)在剧中痛苦的呼唤,“母后,恕儿臣不孝……”,元杰的眼中盛满了痛苦和绝望,最后一次深深地望着自己的母后,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过身旁侍卫的刀,割喉自尽,王后泪流满面,就这样生生地望着自己的爱儿在眼前没了呼吸,而旁边,坐着元杰的父王,正慢慢吃着自己喜爱的食物,这是怎样的一幅图?

  《满城尽带黄金甲》,这部影片给我最大触动的不是场面有多么地宏观,阵容有多么地壮大,而是王后与元杰一次次的亲情碰撞:元杰被父王幽禁了三年,与母后相见的场面;王后告诉元杰,自己每天定时喝的药里有元杰父王亲自配的毒药,元杰那种痛苦无助的情景;元杰在千军万马厮杀中,回头望见母后披头散发孤零零地站在台阶下的情景;元杰最后一眼与母后决绝的场面……每一次,我的心都像被重锺敲过,生疼生疼。

  亲情,最能触动人内心柔软的壁垒。

  而整部影片中还在演示着另一种亲情,那就是皇帝与皇后的夫妻之情,父王与王子的父子之情,后母与王子的情人之情。丑陋让人恶心的亲情,为了利益或者说是为了掩盖某种丑行,皇上亲自配药毒害皇后,甚至不惜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劝母后喝下;因为最小的王子杀害了哥哥,父王亲手鞭打死了自己的亲儿;身为母后,却为了某种私欲,与王儿私通,还一次次阻止王儿与药官的相恋等等,这些亲情的描述及表白竟是如此丑陋不堪且残虐。

  事隔几年,而今,站在这里,依然能感觉到那份心底的疼痛,那份对亲情残忍践踏的愤慨。

  这种情绪一直伴随着我重回山顶,站在又一个景点的起始地,才慢慢消失。

  这只是电影,生活中,她不会也不应该是这样子的,我悄悄地对自己说。因为,我的身边,同行的三个姐姐,还有几个男孩儿,一路相伴,时刻让我的内心,温馨安宁。

  还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安宁?还有什么地方的绿色比这里更苍翠更厚重?坐在揽车中,极目远眺,一望无际的竹海,看似随风轻摇,实则波涛汹涌,竹海翻腾,如此壮阔的景象,心底忍不住呻吟一声,喟叹大自然对人类的馈赠是如此的无私和仁爱。

  这一切,我们要珍惜,也应该好好珍惜的,不是么?

  一路的风景还来不及细细回味,只觉眼前一亮,一大片清澈的湖水就这样安静地映入眼帘,似一个恬淡的女子,梳妆淡宜,带着些许羞涩,宁静地依偎在竹海的怀抱。

  那一刻,凝视着那片湖水和竹山,仿佛听到她们正亲密私语,我有些痴了,记忆中的画面也在这一刻复活,想起了那一年的某一天,也是一大片清澈而又宁静的湖泊,群山环抱,一对花季少年,坐在竹筏上,彼此安静地对望,任凭小小的竹筏在湖中顺水漂流,痴痴地,与身旁的山和水浑然融为一体。如今,熟悉的景色再现,只是,却再也不见熟悉的人儿,还有那对痴痴的眼眸。唯有的,只是身旁同伴们一声声欢快的笑声和彼此开心的吆喝声。

  忘了吧,忘了吧,把握现在的快乐,不要总活在过去,要相信,前面的风景更迷人,我在心底大声对自己说,然后,我清晰地听到自己对竹筏上的男孩儿说,这么美的景色,唱支歌吧,或者,做一首诗,两个男孩儿大笑,于是,我和竹筏上的姐姐也笑得更欢,小小竹筏在湖中缓缓地前行。

  远处有歌声传过来,宏亮高亢的歌声,伴随着湖光竹海,久久不落。

  快乐的时光飞逝。天又黑了,心又莫名地躁动起来。“天黑请闭眼……”随着游戏的开始,法官温柔的声音响起,所有在场人都乖乖地把眼睛紧紧闭上,“杀手”登场了,有人“死”了,警察出现了,平民站出来了,一个模拟又有些许逼真的邢侦案情再现,场面瞬时变得有些许紧张和诡异。

  一局结束,另一局又开始,所有参与者情绪激奋,热血飞扬,而我,始终无法彻底放任自己,溶进游戏中。尽管,我也大笑,我也大声说话。只是,我的思维总是不能连贯,我的注意力总是无法集中,我的视线总是飘浮不定,我的心绪总是漫天飞舞,所以,我总是笨笨的,傻傻的做杀手,傻傻的做警察,傻傻的做平民,然后,又傻傻的被杀,傻傻的被踢出局,傻傻地看着同伴兴高采烈的继续,而自己在旁傻傻地安静地笑。

  但,我却是如此喜爱这个笨笨的我,那么简单,那么自然,可以热闹地参与,可以安静地想心事,随情绪放任自己的心情。就像那天的那时,站在渣滓洞和白公馆前,看着一张张年青而又坚毅的面孔,为他们流泪哭泣,不用管旁边的人如何惊异地打量我,也不用管那刻垂泪的我妆容是多么狼狈。

  一边默默地掉泪,一边想,他们是如此的年轻,他们是如此的才华横溢,他们的生命是如此短暂,但,他们却永远活在我的心中,永远活在了我们的心中。因为,我看见,那天,那里,那么多的游人,没有喧哗,没有嘻笑,惟有,凝重肃敬。

  于是,我知道了,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缅怀我们的先烈们。

  返程的时候,阳光正好,斜倚车窗,任阳光洒落满脸,于是,微眯双眼,心底刹时暖暖的。

  禁不住想,在某年的那个深秋,这座城市可否记得,有这样一群人,在这里以怎样的心情怎样的方式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