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还是那山,那水还是那水散文

时间:2021-08-31

  七月太阳的光线总是那么的热烈,烤焦了山坳上的黄土和石头。通往外面世界的羊肠小路是那么崎岖,路旁边的荆棘杂乱从生。狗毛草也密密地布满了路边,小小的倒刺拈上行人的土布的裤脚,也爬上了邮递员挂在自行车后架上军绿色的邮包。

  山脚下,矮矮的土墙边上,钝了口的锄头和沾有黑土的木犁紧紧地靠一起。小屋的男主人被划成走资派,女主人去忙着收山坡上熟透了的黄豆。小小的院子里一角,堆满了从山上割回的柴草,一把一把的高高的码平了屋檐。屋前那道弯弯小河的水,是那么的清沏,凉凉的,静静地流淌,一年年,一朝朝地流,流走了这山村人家的岁月。

  这就是我乡下的家,在桂西南的一个小小的山沟里,房子是泥坯砖建成的。

  70年代,父亲白天忙过生产队里活儿,傍晚在田里割回的稻草头,混上山坡上的黄泥放在那架茅草屋前。在月亮升起的时候,母亲牵着牛在泥塘里踩着,父亲拿着一个木板做成一个长方形的框框叫做砖斗的玩儿平放在泥台上,把母亲和好的泥用力地甩进木框框。圆圆的月儿照亮了父亲黝黑的额堂,也晾明了母亲的头上的发鬓。在镇上念中学的姐姐和哥哥,也趁着月色未起的时候,从上山坳那道羊肠小道摸了回来,把倒影在小河上水里月亮装进圆圆的木桶里,木桶里的月亮是那么的皎洁,姐姐和哥哥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也格外的晶莹。长长的扁担和着他们姐弟的影子河边移到泥塘的坎上,水哗啦啦流进母亲的脚跟。

  在那个物质紧缺的七十年代,象我们山村里,有幢泥砖建成的房子,那个就叫做辉煌。但这辉煌可不得了呀!这辉煌怎能和一个走资派的家庭相附呢?大队里民兵来查了,父亲的投机倒把,搞野马副业历史问题没交代清楚,在月亮没升起山坳的时候被拉走,拉到我现在都没有叫出名的地方修水利。(注:那时候我没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