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正月初九,我和其他四位姨婊抽空去看了卧病在床的舅舅;正月十四,我和我的大哥、二哥、四弟又去看望了同样卧病在床的姑夫。
先说说我的舅舅,今年已经九十四岁了,舅舅有四个女儿,没有男孩,二姑娘留在家中招婿,赡养我的舅舅。
从去年的下半年开始,舅舅已一日不如一日,已经不能自理,吃饭要喂,大小便要人拉,这是他目前最大的悲哀。俗话说:“病长无孝子,”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他的女儿女婿还需多久才能解脱。
初九的下午,我们姨婊相约,来到舅舅家,到了那儿,我看到舅舅孤单单地,躺在厨房的隔着一道墙的另一间的床上,看到他时,他正睡得很香,舅舅的听力很差,来到他的床前,我们使劲地喊他,他只是像个孩子一样的歪着个脑袋,用浑浊的眼睛打亮着我们,看了好一会儿,始终没能把我们这些外甥认出来。最后竟然冒出一句我们怎么也想不到的一句话:“你们跟这家是什么亲戚。”可想而知,舅舅已经真的把我们忘了一干二净。我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想:几个月前,听说舅舅病了,我去看他,他还能认出我来,不想几月的今天,就把我们忘了。在我的印象中,舅舅年轻的时候很勇敢,四七年那年的大批参军,舅舅毅然响应号召,舍死忘生参了军,先在伍佑战役,后在淮海激战,再在抗美援朝,真的是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人。小时候我经常听舅舅讲打仗的故事,后来我长大了,才决定我也要去当兵的决心和信心,如今望着躺在这里的舅舅,我真的怀疑,他是我以前的舅舅吗?
再说说十四日,我的弟兄又去看望了同样卧病在床的八十三的姑夫,我的姑夫育有清一色的四个儿子,那时候他家算是很穷的,在我的印象中,姑夫吃了一辈子的苦,起早贪黑地干活,由于沉重的压力,很早就累弯了姑夫的腰,经他的操持,分别给四个儿子每人建了三间砖瓦房,每个儿子都娶到了媳妇,算是很成功的姑夫了。几年前,姑妈因车祸突然死亡,对他的打击很大,从此他单独生活,从此他衰老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