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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些事情是岁月消磨不了的。
就在中学校门口,看着许多孩子走进学校报到的那一刻,忽然间就想起小范老师来。
小范老师是我的初中代数老师,因当时她最年轻,老师们都爱称她小范,同学们也顺理成章地唤她小范老师了。
我的学校坐落在“两沟”“一庄”三个自然村中间的岸头上,没门没围墙,几座土胚房,柱子顶着梁。学校是所戴帽中学,五个小学班,一个初中班。几位从“红薯地”里走出来的临时教师,是初中教初中,越教越不中。那土得掉渣的“粉浆饭”也是越嚼越没味。
小范老师是6一9年调入我校任教的,那时我上初二。小范老师的到来,无疑是幸运女神降临。一是穷地方有了正宗的师范毕业老师,孩子们有救了;二是小范老 师年轻漂亮,时髦前卫。她那件银白色的确良上衣,呈现着时代的脉搏,特别是两下摆一对“靠边站”兜子,更是显摆。这在当时是谁都羡慕的,据说的确良穿也穿 八年,隔也隔八年么!
最关键的是小范老师目中有人,人品极好,和师生都打得火热。她个子不高,身材却很匀称。两条短辫贴在耳际,樱桃般小嘴,上下唇一碰,那一串串美妙的音 符绵绵的、柔柔的,婉如一首温情的歌,难怪那些须眉老师整天众星捧月似的,跟在小范老师后面屁颠儿、屁颠儿,心甘情愿地为之效劳,时不时地沾点洋味儿,开 个稍有“荤”味的玩笑。有时玩笑有些重了,小范老师倒是不恼不怒,圆规画似的脸庞上,挂上两朵羞涩的红晕,柳叶似的眉一毛一向下一弯,一双小眼睛眯成麦缝儿, 嘴角微微翘一起,露出一对醉人的笑靥,娇嗔的说着:“看你,看你……”这是须眉老师们最满意的答复。
小范老师吃住在学校,教室的一头是她的寝室,两扇一脚就能跺开的破木头门外,一条蜿蜒的山路是东沟和西沟的交通要道,也许她怕“虎狼”侵袭吧,找来我 班女生吉弟给她作伴。我和另几位女生对吉弟“近水楼台先得月”非常羡慕,甚至是嫉妒,就在半边儿咬耳朵:“一定是吉弟家在沟下,老师在沟上,住得近呗!” “也可能是吉弟比咱们大些,能给老师壮壮胆,不然怎么叫她不叫咱们呢?”“不,可能是吉弟的名字好听,小范老师不是想要个孩子吗?吉弟,吉弟,莫非老师想 怀个男孩儿,借了吉弟这个名字吧?”有了这种想法,老是觉得老师偏向吉弟似的,疑心老师看见吉弟的眼神和看见我们就是不一样,在心里像给老师隔了层窗户 纸。可性格内向的我始终没敢一捅一破,在老师面前始终敬而远之,甚至后来走在路上看见老师也会远远的躲开。其实现在想起来却是冤枉小范老师的,她对每位学生的 学习都要求得那么严格,课下对谁也那么平易近人,只不过是小小的疑心在作怪罢了。今天说出来,心里像被火一柱一捅一透了,通畅了。
小范老师给我们上课不罗嗦,不拖堂,语言精练,思路清晰。“当当、当当……”上课钟声一响,她左臂夹一着教科书,右手端个粉笔盒,面带微笑,很自信地走 进教室,本来浪潮般的吵闹,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老师微微一笑开始讲课——那时正值文革后期,批“师道尊严”的后遗症还根深蒂固,学生是不向老师问好的。老 师先提问昨天学过的知识,然后板书一道新题,一步一步讲解运算的过程,二十多双小眼睛在下面瞪得溜圆,生怕一不留神让那“发光的金子”从漏斗里漏出去。讲 毕,小范老师总爱把小眼睛一眯,笑意洒在同学们脸上,问一句:“同学们,明白吗?”待我们明白了,再出示练习题巩固,随后布置少量的作业,我们用公式一 套,便大功告成。听小范老师的课轻松愉悦,是一种美的享受。这在四十年前,就算先进的教学模一式了。
小范老师的爱人在服役,是个军官。有一次他探亲,去学校找小范老师,我们好奇地把小一脸儿贴在教室没有玻璃的窗户棂上偷|窥,额头被压下深深的印迹。远远 地见他,高高的个子,着一身令人羡慕的军装,英俊、潇洒、帅气,和小范老师很是般配。我毕业几年以后,忘了听哪位老师说的他复员了,进了安钢,后来把小范 老师也带走了,安排在安钢不知哪所学校。再后来,听说小范老师带着老公和六七岁的孩子去过我们学校。再后来,就没了她的消息。前些日子,见到当年我的老师 ——后来我的领导——现在已退休在安钢打工的张老师,他告诉我,小范老师也住在安钢不知哪个生活区,他也很想见见她,就是联系不上。
自从知道了小范老师也住在生活区,白天我走在摩肩接踵的大街上,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茫茫人海里搜寻着老师熟悉的身影;傍晚,当天光一点点暗下去,暮色苍 茫行将吞没生活区的高楼,万家灯火又在一刹那间大放光明的时候,我又会仰望那一个个明亮的窗口,遐想着:我的小范老师,哪套楼房是您幸福的港湾?您是否就 住在我的身边?
四十年过去了,回忆小范老师的历历往事,还像掌心的脉络那样清晰。老师,若是您有幸见到这篇文章,一定会重温当年那艰苦的岁月——也是您激|情燃一烧的岁 月,回忆您那美好的青春年华,而且也一定要接受我——你的学生的祝福:愿您——范志青——我的小范老师,福如东海长流水,寿如南山不老松,健康多多,快乐 多多,青春永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