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父爱深深的亲情散文
背有点驼,永远向前,肩上叽叽嘎嘎晃动着扁担,人还没到,诙谐的话语早已随着叽嘎声飞来,他就是我那父亲。
父亲在他人面前是一个十分诙谐的人。“你老兄,开起这们大的电灯泡子,晃得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这是父亲在与一个“秃子”斗趣。“喂,老兄,你去通知一下,我们好久开个常委会,讨论我们的麻烦问题”这是父亲在与他的同类戏说玩意。只要他在的场合,一定是笑语不断。父亲小时候出麻疹,落下后遗症,脸上有几个小坑坑,从此“喻麻子”便成了他的绰号,活脱脱映证了民间“十个麻子九个怪”的谚语。
父亲在家里俨然是说一不二的皇帝。“三娃子:扯猪草;四娃子:放黄牛;五娃子:放水牛”天刚蒙蒙亮,只要一听到父亲钢猛的声音,我们三弟兄连忙翻身起床,摖着惺松的眼睛,急急忙忙负命而去。如果那一个走慢了,轻的赏个巴掌,重的呢,我们可不奢望。每天吃三顿饭的时候,自然成了父亲点评我们几姊妹的最佳时机,重要的莫过于吃晚饭的时刻。一张大方桌子,四条高板凳,其中一条中间坐着我们不敢仰望的父亲。一盏灰暗的煤油灯不时撩动,我们几姊妹捏脚捏手,怯生生的站着,大气不敢出,静静的聆听父亲的教导。“今天你几个嘛,嗯---还象个样子。吃饭吧”听到这里,我们长长的出一口气,脸上露出微微的喜色,奔向热气腾腾的饭菜边。偶尔,父亲也会露出慈祥的`本性。那就是每到冬天的一些黄道吉日,有些嫁女娶亲的人家,请父亲去做厨。完事后,那些人家顺便送些吃活。回家后,父亲把我们叫到身边,给我们几姊妹一人一样,说到:“好些吃,好好做。”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对父亲的了解和理解也逐渐多了起来。听邻居和一些叔伯们讲,父亲也是一个敢说真话,不唯上面的人。1952年,土地改革的时候。我们街上,有一个从荣山来的老实人。解放前两年,都跟着别人做生意,背布捆子。勤耕苦做,积攒了一些钱财,到了1949年就买下了有几十背谷子的田。当时,给他划成份,大家争议很大,但不敢公开发表。父亲热血冲动,就当面给土改工作队的队长争论起来。“勤耕苦做,日后成地主”这是父亲戏谑土改工作队队长的一句经典话语,后来在我们当地流行了很多年。父亲也为此句经典话语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的民兵队长随即撤消,几十年厄运不断。
父亲又是一个说起来坦率,实际上幼稚的人。1972年,开展清理阶级队伍的运动。驻村干部一再动员,要大家或检举揭发,或坦白交代,形势十分紧张。晚上开完会后,父亲沉不住气了。回到家立即向我问道:“娃儿,你说一下,我说嘛不说?”“爸爸,你千万不要说。一说了,我们今后就遭了。”一晚上,我就给父亲打气,鼓励他一定要守口如瓶。可过了没几天,我家的门板就贴上了那使我们伤心多年的“守法规约”。原来在1958年,父亲因买了30斤黄斗、50斤包谷被判管制三年。当时法制不健全,只有宣布,没有实际的管制。父亲只意味说出来就没事,就大胆坦白,就希望能从宽处理。
那知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从此,父亲受尽磨练;母亲受尽欺凌;我们饱尝艰辛。寒冬腊月,父亲赤脚在冰水中掏河堤基础;漆黑夜晚,父亲只身前往侯家寨大山中送信;千人大会,父亲弯腰勾头忍受冲击。
父亲哪父亲!我可怜的父亲!
会台上,父亲用他唱大花脸的声腔,作深刻的检讨;煤场里,父亲用他家传的厨师手艺,给煤矿工人做饭。
我们欲哭无泪,不敢放声。我们怒目奋火,只能转头蒙眼。
我们在祈祷,我们在盼望……
长大了,生活和阅历与父亲的教诲共鸣。它使我明白了人要勤恳,对人要热忱。逐渐读懂了父亲深深的爱。它犹如一座大山,没有丝毫的表露,却无时不在拱卫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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