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匆忙地不给人留一点余地,本来,几天前就想过在这个教师节写一点文字的,可是,不知不觉地一眨眼就到了9月10日,白天的忙碌根本无暇去写早已想写的只言片语,也只有在晚上敲下这不成敬意却又难以忘却的些许祝福。
说是祝福,其实是一些回忆,在我看来,回忆就是最好的纪念和祝福。这并非为了别的,只因为多年来,一双无奈而又沧桑的眼神总是时不时地袭击我内心,一直不曾停止,这倒不是因为我也从事过三两年的代课老师,而是其中有一位从事了20年的“代课老师”,因为1984年12月31日这个“一刀切”的日子,最终不得不黯然地离开他站了7000多个日日夜夜的讲台,放弃“人类灵魂工程师”这个称之为“神圣”的职业。
那是一个初秋的晚上,城市的街灯释放着昏黄慵懒的光晕,我从散发着烧烤味、弥漫着小贩噪杂声音的街道中走过,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国昌”,我抬头一看,是我初中时的老师。我惊讶地问道,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他带着淳朴的乡音和一贯的微笑说:“我在这里打工。”
我有些不相信地笑着说:“我不信,你是到兰州来办什么事吧。”
他笑着说:“真的。”
我一阵愕然。然后问道:“你不是还有转正的希望吗?”
他说:“没希望了。”
我无语,短暂的沉默之后,我把他带到就近的一家很小的的餐馆,要了几瓶啤酒,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边喝边聊。
我知道我的这位老师是非常开朗、乐观的,喜欢唱歌、歌声优美,也喜欢喝点小酒。我在老家时,每当孩子们散学、偶有闲暇,我们一起会猜拳喝酒。可是,那天晚上,因为当过兵,一向显得英姿飒爽,干练果断、精神焕发的他,脸上却写满些许的落寞和沧桑,而一贯地笑容也显得无奈,因此,我们没有划拳,只是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