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轶事的心情日记

时间:2021-08-31

  招魂

  “冷大爷”车骑人

  人到中年,童年的一切仿佛就在眼前,不但没有模糊的感觉,而且异常地清晰可辨。童年的记忆,随便掰开一块,都能捻出复杂的情感,那是语言难以描述的。可也只有用语言描述,才能品出其中的滋味。每每想到这些,就像品陈年老酒,年头愈久,愈回味无穷。

  招魂

  没有灵魂的躯体是行尸走肉,没有躯体的灵魂是孤魂野鬼。记不清是哪位先哲曾经这样说过。小时候,我们兄弟姐妹几人无论是谁受了惊吓,目不识丁且知种庄稼的妈妈都要为我们“招魂”,妈妈说人是有三魂七魄的,要是被吓跑了必须把它招回来,不然魂不附体生命就会慢慢枯竭。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计划经济年代,大人们都到地理挣工分去了,领带弟妹的责任就落到了我的肩上,身体羸弱不满10岁的我有一次背着三弟去地里找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三弟在我的背上睡着了,因为没用背带我是用手搂着背三弟,路过一个水塘时,三弟身子往后倾从我背上摔进水塘里。三岁多的三弟受惊吓后每晚不停地哭,妈妈说三弟的魂被吓跑了。每到傍晚,劳累了一天的妈妈都要拿着用玉米秆做成的楼梯放到三弟落水的地方,口中念念有词为三弟招魂,连续六七天,总算把三弟的“魂”招回来了。

  “冷大爷”

  记忆的荧光屏上,时时闪现着那个细雨纷飞的早晨,父亲背上我并用蓑衣盖住我在茂密的山林里穿梭的情景。

  我童年正值困难时期,家乡更是缺医少药,封建迷信盛行,把犯病的人称为“打摆子”,村民们都认为打摆子不是病,是被“冷大爷”附在身上了,才会全身冷得发抖。因此,必须把“冷大爷”送出去,“打摆子”才会好。

  6岁那年,不知怎么我也“打摆子”了,父母都说是“冷大爷”附在身上了,要赶快送出去。第二天天还未亮,父母就摇醒了熟睡中的我,把我穿戴得严严实实,连父亲的烂棉帽、破棉袄都用上了。不知父母还准备了些什么送走“冷大爷”的物品。出了家门,东方露出鱼肚白,天上纷纷扬扬下着细雨,父亲背上我,母亲用蓑衣盖住我的全身。从蓑衣的缝隙里我看到许多树林,感觉到父亲背着我走过了好几座小山,到了一座茂密的林子里,父亲把我从背上放下来披着蓑衣站在细雨中。我看到父亲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洋芋,用几根稻草拴着挂在一棵小松树的枝条上,口中说着什么,最后一句说得大声:“冷大爷,你就在这里,我们走了。”我听到后不假思索地回答:“要得”。此时父亲转过头用眼瞪着我,沉着脸背上我一声不吭回到家里。跟母亲说今天早上白费劲了,儿子可能是“冷大爷”附身太重了,我喊冷大爷他竟然答应。母亲一脸的不安神色,却声声地说,只有明天早上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