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女孩发微信给我,说:雾老稀,我的生活有好好多的烦恼耶,可是我希望成为一个快乐的人,一个无忧无虑的人。还有,我发现自己做什么事情,都坚持不下来,三分钟热度,有什么解决办法没有?
解决办法?
有有有,当然有!
有质量的办法,有温度的解决方案,试一试总没坏处。
(02)
提出解决办法之前,咱们先先行营构理论铺垫。
就是扯,聊聊天什么的。
聊聊美剧吧,美剧其实和中剧一样,都有些固化的情节。只不过,双方文化不同,受众认知层次不同,制作者的社会价值取向不同,固化情节也有所不同。
美剧最常见的情节是,一大波牛鬼蛇神妖魔鬼怪,纷纷出笼,从四面八方络绎不绝赶来,齐心合力要虐死男猪角。这时候,正是最需要二号男或一号女伸出援手,迅速摆平之时,可是二号男却突然站那儿不动了。
各路人马齐至,开始狂虐男猪角,各种花式虐狗,各种刺激手段,把男猪角虐得满地乱爬,哭天抢地,伸出手来向二号男或一号女求救:求你了,帮兄弟一把,拜托……
可是二号男或一号女,神色冰冷,回答说:骚瑞,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暂时顾不上你。
啥事呀?非要赶在这节骨眼上……一号男绝望的问。
二号男或一号女,温柔的回答:我要思考人生,找到真正的自己。
我擦大哥你别……这时候的男猪角,已经崩溃了。
正当男猪脚被各种花式虐至高潮,思考人生的二号男或一号女,突然间一声长啸:嗷耶,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统统不是人,我找回真正的自己啦……说时迟,那时快,二号男或一号女,突然功力大长,神勇无匹,出手啪啪啪,就把按住男猪脚玩花式虐狗的三山五岳人,七长八短汉,统统给拍趴下了。
——这个同质的情节,是美剧中最常用的。甚至有些烂片,这样的情节要重复好多次。
这种文化的浸染,导致了当地的百姓,也养成了思考人生的怪毛病。
(03)
此前我们提到过一个旅美或旅澳的华人女士,她所讲述亲历的,当地居民教育孩子的非正常事件。
故事说,有个小男生,刚刚长出毛毛,就勇敢的早恋了。早恋之后,小东西亢奋不已,洗脸刷牙换内裤,准备去赴约会。
母亲在一边看着,心疼如刀铰。
母亲知道,人家小女孩,不过是看自己儿子蠢萌,逗逗他玩——虽然知道,但是母亲却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呢?搁咱们这边,大家早就吼出来了,醒醒吧小东西,也不说撒泡尿,照照你的德性!人家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熊色?人家是在玩你呢,玩死你这没脑子的蠢货……诸如此类,大家都会跑来当头棒喝,不给孩子犯错误的机会。
——但在这个故事里,这位母亲却说:我知道,但我不能说。
因为这是孩子自己的人生。
他必须去自己犯错,行走,寻找并思考。
如果我说了,母亲的威权,就会阻止孩子。虽然他会放弃行动,但是在内心里,并不能接受。因为这不是他的自我选择。从此他的心里留下一个巨大的遗憾,这个遗憾,会在他成年后,日日夜夜的折磨着他,说不定哪一天,他会在半夜三更突然爬起来,和隔壁大妈私奔了——人类的所有怪异或非正常行为,都有一个潜伏于心灵深处的不甘。
——有些人一辈子行为乖张,颠三倒四,或是困惑迷茫,悒郁愁伤,多是因为成长时期被阻止的次数过多,在心里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缺憾。这些未被满足的愿望,如沸腾的大锅,时不时的咕嘟上来,催促着他干些莫名其妙的勾当。
正是因为这种教育心理上的认知,让这位母亲,明知道儿子此去,必然会受到羞辱与伤害,却仍然不能说破,更不能制止。
而且,她还要克制住心里的疼,配合蠢萌儿子的情绪,以愉快的声音问道:保护措施你做好没有?
有!小东西举起厚厚一叠安全套:都准备好了。
然后小东西就兴冲冲的出发了,快天黑时,才见他耷拉着脑袋,满脸泪痕,仿佛被棒子打了的狗,失魂落魄的回来。果然,小东西此去,被人家小女孩各种花式虐狗,肆意污辱一番,一脚踹出门外。
好了,这小东西算是过关了。
至少,到他成年之后,不会干出和隔壁大妈私奔的壮举。
——这个就是思考人生!
你经历,你体验,你尝试,你受挫折,你失魂落魄,然后于困境之中,舔舐着心灵的创伤,无形无迹的修复你对这个世界、对人性的错误认知。
然后你就成熟了。
(4)
曾有朋友问我:老雾,你关门思索写作一十五年,这么漫长的时间里,你有没有过困惑的时候?或是感觉到疲惫?
我脱口回答:木有,从来没有!
为啥我没有涅?
因为我7、8岁时,读到了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载在一本画报上,传统的黑白风。讲的是一个音乐家,动乱年间被发配到北大荒服苦役,折磨得好惨。终于允许他自由了,他没钱买车票,步行回城。
途中,他借宿在一户人家,进门坐下一看,顿时惊呆了。
那户人家的角落里,扔着一只小提琴。上面落满尘灰。
那是他的琴,海外名家亲手制作,音质音色绝无暇疵的绝世精品。整个世界上,这样精美的小提琴,只有三只。
当年他怀一腔蠢萌之心,拒绝了在维也纳歌舞剧场演奏,怀抱这只小提琴归国。回来后就惨了,被人民群众按住狂扁,打得半死流放北大荒,这只绝世精品,也下落不明。
万万没想到,被他视为比生命更重要的,竟然在这里。
他拿起琴,调了调琴弦,试了试音色,心里顿时涌现出巨大的狂喜。
小提琴完好无缺,丝毫未受损失。
借宿的主人家,是个憨厚的农民,立即发现了这件事,就过来说:你想要这只大鞋拨子吗?卖给你了,两块钱……嗯,不,至少五块钱。
五块钱现在不算是钱。但在故事发生的时候,是一笔大钱。
音乐家分文也没有,就恳求道:小提琴你给我留着,我明天回来,明天给你钱。
音乐家回去后,把家里一切能变卖的,统统卖掉,凑足了五块钱。然后飞奔着回来。
回来后,房主人却变卦了,说:五块钱不够,还得再加钱。
加多少?
至少再加五毛。
为什么要加钱?
因为……房主人献宝一样,打开房门,露出里边的一个白不刺拉的怪东西。
音乐家瞪大眼睛,看半晌才看清楚。原来,房主人为了加五毛钱,把小提琴又给加工了一下,刷了一层白色的油漆。
啊啊啊……音乐家狂喷一口老血,疯吼起来:泥妹呀,你毁掉了一只绝世名琴,刷上白油漆,它的音质音色就彻底毁了……
故事结尾,音乐家于风雪交加的暗夜,发足狂奔。锅底一样黑漆漆的的天空,镶嵌着几枚闪亮的星星。然后是一首,跟主题内容,八杆子打不着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