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坠入了爱河。
我不会游泳,所以只能溺死在他可爱的微笑里。
不必问我爱河之水是什么味道。那不可一言以括之,太过草率,对不起我日思夜想的九十五个日夜。
就如我喜欢吃虾,红彤的外壳不及他脸上酝起的红晕。
有好比我所喜爱的牧草香气,亦比不上他经过我的身旁时,周遭的空气与味道,溢满了新鲜绿茵的清氛。
晃过神来的时候,明明什么也没有。
不可以与他对视。
没有AED的存在,我怕成了横死走廊的无名女尸。
呼吸静止,粗壮的腿脚却在此时此刻失了气力,任我如何地好言好语劝它们审时度势,或是恶言恶语地辱骂它们不知好歹,都无济于事。
仿佛经历了一场苦战,身体被掏空。
“怎么样才能在吃饭的时候,看一个人却假装不在看他?”我问。
“那你可能可以摆个镜子。”她说。
“有道理。”
吃饭的时候。
“为什么你的脸不是镜子,如此我就可以看向你的同时看到他了。”
“重色轻友,丧尽天良。”
之后我慎重地想了一想,不对。他只要简单地、不经意地往镜子里看一眼,就会发现一双炽热的眼神。
我想,这大约是人间惨剧。
先前将他的名字存了一年,却忘却了他的样子,只记得他长长的睫毛有如织缣。九十五天前,我见到他。
一个梨窝浅笑就让沉寂许久的香炉袅起一缕碧螺烟。从此欢喜了少女的梦境,缓软了残破的凉夜。
世间千色褪尽,只留他眼底的星辉,乘着小舟在暮霭沉沉的河上慢泛,唤起水面的漪绒。
可他不认识我。
那个我所喜欢的少年,睫毛君。
与其说是平行线,还不如说是异面直线。
这是一场寻不到结果的单恋。天色亮起,哪还寻得到河上星、意中人。
一叶知秋。期年之后,也许欲失未逝的情愫终将成为青春悸动的痕迹。
但我仍在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