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童年的杂文随笔

时间:2021-08-31

梦幻童年的杂文随笔

  童年的记忆,点点星星,若隐若现,在脑海里浮沉,微弱而暗淡,似一首摇篮曲漫不经心地流淌,没有波澜,也不起一丝涟漪,要不是王秀丽惊扰了这甘之如饴的梦幻之乡灵魂的港湾,我真不知道,遥远而深邃的童年,有那么多人儿在我心中荡漾,想起她们,我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了笑容,哦,我是如此地怀念那里的人那里的事那美丽的风景美好的时光。

  啊,美好的往事,如梦般掠过脑海浮现在眼前,一桩桩,一件件……

  我的童年,7岁以前,是在一个美丽的小山城的南门大桥北头下方的县车站院里度过的。

  我住在外婆家,在车站院内的东北角,西南角住着王秀丽家。

  车站的院落是一个半开放的不规范的院子,由公路和房屋自然围成。

  院子的东墙是车站的房屋 ,由售票厅候车厅职工宿舍车站会议室连在一起构成;西墙是交通局公路段的房屋连着高高的桥头,没有门开向院内;北墙是一排街道居民房的背面,其两端与东西房屋相接构成院子三面封闭的墙,北墙与车站会议室相接的人家是沈家,沈家房屋很多,有后门开向院内,跟我家比邻;只有南墙是顺桥头东下的公路,成为开放式院墙,公路路面高,有台阶和坡地与院落相接,路的这边有高大的杨树,人可以从这里进出但车不能;车站的门就在候车厅与公路之间。

  车站的斜对面,也有一个院落,住着交通局的干部和职工。两个院落之间是一条街的入口,也就是一个三岔路口,连着公路和街道。从车站的门出来,向右走上公路,向左进入街道,再进入中心街。

  大桥北头的公路旁,也就是车站西墙与公路相连的上方,住着一家高美帅的人家,无论男女,都俊秀挺拔引人注目。

  大桥的下面,是清清的易水河,河岸的公路边上有高大的柳树遮蔽阳光,这里,是我们洗衣用水的地方,也是我们夏天栖息玩耍的地方。

  ——这,就是我童年生活的地方。

  我常常一个人在车站的院子里闲逛,一个人在候车厅外的水泥台阶的宽阔地面上抓石子抓小棍儿,一个人走到车站外面的公路上再到河里打赤脚玩水,一个人到街上转一圈从车站门口进出或从沈家的后门穿堂而过走捷径进出。

  在我闲逛的时候,我期待着有人出来邀我去她家玩或一起在外面玩。

  我整天都在外面,除了吃饭和睡觉,不知是因为外婆家房子小,还是因为我痴迷于外面的世界。

  别人家的孩子,也在外面玩,但有时度,不像我,总在外面。

  别人家的孩子可能更多的是在她们自己家里玩,她们兄弟姐妹之间做游戏或者学习。而我,虽然有弟弟,但弟弟不在外婆家而跟父母住在工作单位里。

  其实,跟邻居小伙伴一起玩的时候也很多,车站职工的子女、沈家的大孙女建房我小学的同学、王秀丽、还有外面街道附近的交通局院内的大大小小的孩子,都会时不时的来到车站院内跳皮筋,有时组织起来做“触电”“冲关”等游戏。

  最多的活动是跳皮筋,跳皮筋的时候,我总是忘情而不知疲倦不愿停下最后又依依不舍地看着别人离开,如果有人陪着我,我可能会一直跳到筋疲力尽甚至晕厥。

  我尽情地跳着,和着那些大孩子欢快的歌声,灵巧活泼的.身形,伴着一首一首的歌,旋转腾挪跌宕起伏,欢乐的音符流淌出生命的旋律散发出美的气息,让人眼花缭乱心旌摇荡,好一幅美妙的歌舞画卷!

  不知不觉中,我也学会了那些歌,终身难忘!

  “麦苗儿青来菜花儿黄,毛主席来到咱们农庄,千家万户齐欢笑呀,好像那春雷响四方。”

  “毛主席的光辉,嘎拉呀西喏喏,照到了雪山上,依拉强巴喏喏,啊,照到了雪山上,依拉强巴诺诺。”

  “雪山升起哟红太阳,翻身农奴把歌唱依哟喂把歌唱哟,献上一杯青稞酒哟雅啦索,献给敬爱的毛主席,祝您万寿无疆哎巴扎黑。”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这些歌,最初的时候,我并不知道里面的词义,有的甚至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词,只记住了音。

  我从不问人,有点像个小哑巴不说话也不唱歌,但歌已经刻入心底。我不明白,为什么那时我不敢主动说话,明明心里有火一样的热情,难道受过什么刺激压抑了我的天性?

  我至今也想不明白,我到底是不敢说不敢唱,还是不喜欢说不喜欢唱。

  听母亲说过,她说我曾经好有趣,一听到汽车进站的声音,就飞一样冲出门外奔向汽车门口,跟下车的旅客打招呼欢喜地叫着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可我的记忆中怎么也找不出一丝这样的影子,不说话,是我明显的标志。

  我不仅不说话,我还不哭,我觉得哭是很丑很难为情的事,就连王秀丽把我从树上抛下我清醒时膝盖传来钻心的痛感催生出的生理泪水,我也能强咽下不让它流出来,还因此错过了辩解外婆的抱怨,以致没有人知道王秀丽那条毒蛇的作为。

  这种沉默的状态一直延续到初中,记得有一天,对面住的同学殷玲玲的大嫂,忽然像发现新大陆样的感叹,“哎喂,她其实好爱说话啊!”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受过刺激,而且烙下了深深的印记——只是它太深太沉——它融进了本能变成了潜意识——它先于意识操纵了人体的活动如同施了魔咒。

  唯有自信,才能解除魔咒释放出固有的天性。

  但无论怎样,那时的我是欢欣鼓舞的,我的心一刻也不停地欢呼着雀跃着,它领着我的身体去探视人间的奥秘去欣赏自然的风光。即使有什么不幸我也早已把它埋葬不让它兴风作浪荼毒我稚嫩的灵魂,我知道,这是善良天性独有的本领——选择性失忆,只记住美好的事物。

  我喜欢童年生活的那个地方,我怀念那个地方。

  那里,是我们县城最高雅最文明的地方。在那里,没有歇斯底里的高声喊叫,也没有面目狰狞的低俗咒骂,连阴险毒辣的王秀丽也习惯于压低着嗓音说话,有热闹而没有喧嚣,有静谧而没有死寂,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模样。

  那里,有我们这儿最优秀最优美的人儿,一群漂亮的女中学生。她们青春靓丽,她们活泼开朗,她们既有五四青年自由民主的清新神韵,又有新中国人民扬眉吐气的欢声笑语,在我的眼里,她们比电影里的女主角更美更有魅力。

  她们比我年长个八九上十岁,她们唱歌跳舞,她们教我们跳皮筋组织我们做游戏,她们是人们心目中的明星偶像,提起她们,人们的脸上写满了崇敬和热爱。

  记得有一天傍晚,一个小孩在我家门外喊着通知我:“细毛,今天晚上到车站会议室看节目啊,宋莉亚她们要来排节目。”她在挨家通知,声音里流露出喜悦和激动,遗憾的是,我们拿着小板凳在会议室足足坐了两个小时,从6点到8点,也没见着她们,只能失望地离开回到家中。

  宋莉亚,就是大桥头那家高美帅人家的女儿。她,一米七左右,苗条而挺拔,轻盈又 沉静,没有弱柳扶风的病态,但有足下生风的飘逸,清新朴实,高雅圣洁,她是那一代的美女,县城三朵花之第一朵。

  花魁?于她,显得俗气。

  她德才兼备雅致脱俗,她后来成了县文工团的台柱子,无人替代无可替代,她担任了除红灯记外所有的革命现代京剧中的女主角,没有B角,以及传统京戏的女主角。

  她没有名人的傲慢不可一世,也没有县委大院中美人的高贵不可接近,她温和而亲切,无半点矫揉造作之态,平易平等不卑不亢。

  记得五年级在段家桥十字街上碰上她,她竟然还记得我,弯下腰笑容可掬地跟我打招呼,我是多么的高兴啊,这么优秀的人儿曾经是我的邻居,而她还记得我,这让我倍感到欣慰和骄傲。

  ……

  那里,还有跟宋莉亚一样美好的人儿,她们住在交通局院内,跟宋莉亚一样,同属于那群漂亮的女中学生,我怀念她们。

  尽管隐藏在她们中间,有王秀丽这样的人,她们伺机残害我,而且得逞了。除王秀丽事件外,还有两个大女孩,我已不记得她们了,她们在昏暗的黄昏,借“冲关”把我摔出几米远,我重重地仰面倒地,我听到我的头发出了摔破瓦罐的声音,我的后脑勺瞬间起了一个渗血的大包。

  但王秀丽她们的恶行永远也阻止不了我对那个地方那个地方的人的怀念,因为那里美好的人美好的事孕育了我善良纯净的心灵,从此我有了对美的向往,坚不可摧,我为此而感恩。

  我感恩,还因为那里有正义的气场,它让王秀丽一家慌忙逃窜逃离熟人的视线十几年才改装易容卷土重来,它让躲在暗处的人永远见不得光,它给了善良的人们最大的保护。

  如果时光能倒流,我还愿意生活在那里,我要清醒清晰明明白白而不是懵懂无知地享受美好的生活,我要把散落在记忆深处的如同珍珠般璀璨的往事一件件一桩桩都拾起,连缀成原来的模样,永远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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