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了会了,爸爸!‘三盘清’我会打了。”我高兴的大声向父亲说。
母亲在一旁翻弄着针线箩,挑挑灯芯,火光一闪一闪的。父亲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我面前高兴地说:“你再打一次让我看看。”我边扒珠子边念着:“一上一、二上二、三下五去二……”
父亲识字很少,据他说,只读到三年级,可父亲会打算盘,还是生产队的保管员。父亲对我的学习很严格,每天放学回家,都要检查我的作业,他不想让我成为“睁眼瞎”。父亲告诉我,他会打算盘是自学的。
我上三年级的时候,虽然课本上有珠算课程,可是老师不教,也许这个老师根本就不会打算盘。教我们算术的是一个代课老师,当时因为公办老师不够,就在当地找了一个临时代课教师。父亲说学校不教可以自学,将来长大了连算盘都不会打不行啊!在生产队当一个会计最起码要会打算盘。是啊!就拿我们生产队来说吧,那么多人口,却没有几个人会打算盘。父亲的愿望是我能当上一个会计。
每天晚上,父亲都要整好第二天吃的粮食,一会儿舂米,一会儿磨面。父亲边整粮食边让我背“三盘清”口诀。我先打开书本读了几遍,然后合上书,认真地背着:“一上一、二上二、三下五去二……”母亲在油灯下缝补着衣服,灯光一闪一闪地把她的影子映到土墙上。就这样一直到深夜,等父亲整好粮食,母亲缝补好衣服,我已在小蓑衣上睡着了。有时候朦朦胧胧中会听到父亲的舂碓拉磨声以及和母亲的对话声!
就这样,我学会了“三盘清”、“九盘清”。我读了一年初中后,本来就体弱多病的父亲,病情更加严重了。父亲的病是大集体那几年为了多挣工分而累垮的。父亲为了让我们兄妹七个不挨饿受冻,只要能起床就去挣工分,所以患下了一身疾病。为此,我不得不回家务农,当时,正赶上生产责任制到户,我又是兄妹中的老大,我理当回家,减轻父母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