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故事梨花情满

时间:2021-08-31

  她在一种相爱却不敢爱,相爱却不能相守的挣扎时,一个人游荡在公园里,静静地坐在长椅上,一脸的忧伤,有个慈祥老头子从地上摘起一朵盛开小花,送给她,说:“祝你快乐!”连一个旁边都看得出,她想现在最需要的是让自己快乐起来,那么,又有什么理由不快乐呢?看着一地的树叶,是不是当叶子泛黄变老了就从树上掉落下来了?那一地的黄色记忆显得那么的沧桑。偶尔也有几片绿叶夹杂其中,也许是跟着一起飘下来的吧。

  《一》

  那年的秋天,她满怀希望的来到了这个城市,来迎接她的是他。

  他是她的远房亲戚,她是他四姨婆的十三侄女。

  “我就叫你十三妹吧,你可以叫我船头舵。”这是他见她说的第一句话。

  “船头舵是用来做什么的呢?”她一脸困惑。

  “是用来周转的,跟我一起的兄弟给了我这个绰号,是因为我喜欢的原因,经常不是我借钱给别人,就是别人借钱给我。有借有还,日子不难。”

  “那你为什么还要要去赌?”

  “为了平衡心理才,所以我从来不说”输”字,因为不吉利。读书我叫读赢,给你坐的书桌他叫赢桌。”他的脸上自始至终挂满笑容,看起来根本不像三十的成年人,倒像三岁的小孩,笑得如此的天真。

  《二》

  她从老家到广州,本来是想和她的男友枫一起念书的。当她手捧着辛辛苦苦捏了三天的泥人在车站微笑等着亲手送给枫,心里一直想着枫会给自己一个拥抱呢还是深情一吻。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瓜。她就是不折不扣的傻瓜,而且是个笑得很甜的傻瓜。枫并知道她会在这等她,从枫告诉她上车起,她就算到了枫会在什么时间到甚至是哪个班次,想给枫一个意外的惊喜。

  列车缓缓驶进了车站,那一厮长鸣震荡整个车站。她兴奋不已,车头从她身边划过后,她努力搜索着从身边慢慢划过的车厢,希望能看见枫的身躯。

  十几节车厢的人同时倾巢而出,她终于在茫茫人海看见了枫,她拼命向那边挤去,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正准备喊出枫的名字时,一个女孩从后而上拉着枫的右手,靠着枫的肩膀,亲密的走向出站口。

  泥人掉落地下,摔得四分五裂,掉下的泪水滴在四分五裂的泥人上,一滴,两滴,三滴…。

  “小姐,你怎么了?”一个扫地的阿姨发现了站在风中的她和地上的泥人。

  “哎呀,怎么那么不小心,打碎了,别哭了,小姐,我知道哪里还有卖这种泥人的商店,比这还漂亮。”她摇摇头,不停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这一定是你男朋友做给你的吧,怪不得,我去拿万能胶水看能不能帮你粘起来?”她看着阿姨准备离去的背影,“阿姨,谢谢你,不用了,你把它扫进垃圾桶吧!”说完,她径直跑向出站口,阿姨转过身似乎还要说点什么,却已没看见她的人了,只留一堆破碎的泥人。

  《三》

  “船头舵,你能帮我找个住的地方吗?”她无精打采的对着电话说着。

  “你不是准备和你男朋友一起合租一间房吗?怎么现在又要…”。

  “你到底能不能。”她的泪水如泉水,那么明亮,在阳光明媚的下午在脸上闪闪发光。

  “能,就怕你会不习惯。”

  “在哪里,你来接我,我在火车站等你。”纤细的手拿的话筒微微的抖动着,慢慢挂上了电话。

  “我给你找的地方啊,一般人我真不会给他住,冬暖夏凉,空气清新,交通方便,前面有个兄弟在我门口搭帐篷睡了三天三夜,只为感动我一次好让我让他搬进我的家门,想不让他进,可以,除非三日不出门。我硬是三天没出过门,把家里能吃的东西吃完了,就剩什么皮带,皮鞋,皮衣没拿来煮了,可是现在的皮制物品不能和以前比啊,吃不得。也想尝尝红军过草地的滋味,后来细想一下,我比红军苦啊,红军至少有树皮草根嚼麻,我那旁边就一颗梨树,树叶都没有一片,树皮比石头还硬。三天之后,那兄弟只对我说了两个字,你知道说的什么吗?”他笑容灿烂的忘向她,等她的发问。她默默望向出租车窗外,默默无言。让他觉得刚才滔滔不绝说的话似乎是场话剧,却没有一个听众。“他说,佩服。说完就卷铺盖走人了,呵呵呵。”总算为自己打了个圆场,他笑了笑,也看向窗外。,

  车停在城市的郊区,大道两旁的大树高大挺拔,地上铺满了树叶。

  “就是这里了。”他手指向离他们五十米远的地方,有一栋二层小洋楼,外面还有个小院子。

  “如果你想散散心,那里还有个公园,里面种满了花草,一年四季都有花的,不像外面。”他指向左边,他看出了她的不高兴。

  “谢谢你,船头舵。”她努力挤出这几个字,就提着箱子走向小楼。“谢什么,我们是亲戚麻,应该的,把箱子给我,你去开门。”他过去抢了她手中的箱子,从身上掏出一串钥匙。

  《四》

  打开有点锈迹的铁门,就看到了他说的那棵梨树,一地的树叶安详的躺在地上,空空如也的树枝了无生趣,粗糙的树干让她想到了他所说的比石头还硬的树皮,嘴角不禁露出一下笑容,似乎只存在了两秒钟,除了她,没有人知道此刻她笑了那么一下。

  “你住二楼吧,我住在一楼,我帮你把东西提上去,不过上面有点脏,要打扫一下,我来这里住了半年,上楼的次数不超过三次。”他提着箱子,走动没那么灵活,说话也断断续续,原来箱子还有点重量。她头也没回走向楼梯,户外的楼梯也飘落几片树叶,角落里仔细看还布满青苔,一切都暗示着这是一个深秋。

  “这里离外国语学院有多远?”她站在楼上对正在上楼的他问道。

  “很近啊,坐公车两块钱,只有两个站,骑摩托车呢,要十五分钟,自行车呢,半个小时,走路呢,差不多一个小时。你在那里读“赢”啊,里面的人可都是会说外国话的人呢,你会说英语吗?我只会一句,就是“爱拉无有”,就是我喜欢你的意思,这还是我个兄弟教我的,那次……”他把箱子放在梯级上,望着她不停的说着,两手也在不停的比划什么。

  她面无表情看着他手舞足蹈的姿势,一个转身,只留下意犹未尽的他。他提起箱子,一级一级的爬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