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是美丽的,也是永远值得我怀念的。值得我怀念的很多,其中便有家乡的槐树。它是一种崇高的树,神圣的树,生命力狂盛的树。
记得小时候很是玩皮,和村里的小伙伴们玩,象群小猴一样,常常在大热天爬树乘凉,可以说家乡的大大小小的树都爬过,就是连粗一些的竹子也要爬着玩,却唯独没有爬过槐树。
在我的记忆里,家乡的槐树是神圣的,是不可侵犯的。因为它周身长满了硬硬的刺,你一不小心,便会被它刺破皮肤、划破衣裳。曾经恨过它,何以这般“凶狠”,一点儿不讲情面。但我从心眼对它产生了一种敬佩之情。看!这家伙谁都不敢欺侮它,那样子多象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我暗自叫它“将军树”。
槐树是一种崇高的树。春天它和柳树一起报青发芽,把春天迎接;盛夏它便为我们撑起一把大伞,让我们这些无忧无虑的孩子在它脚下睡觉、玩耍;秋天它会开出那一束束美丽而芳香的花朵;冬天,它会索性肃光衣肥,光着身子傲霜斗雪。
家乡的槐树,它伴我度过了美好的童年,它的树叶便是我们最好的“玩具”,我们会把们撸下来,用线穿成各式各样的“花卉”、“葫芦”、“灯笼”等等,放在鼻子尖下一嗅,居然清香的很呢。有时村里的女孩们会把它的叶子勒下来,大把大把地撒向空中,嘴里还一个劲地叫:“天女散花喽!”,“天女散花喽!”望着那翩然翻舞的叶子,我曾经幻想,那一天,我也能长上翅膀,迎风飞翔,那该多么美好啊!
在一个秋天的早上,昨晚吹了一夜的大风。我起身散步,发现地上铺满了一朵朵的小白花,那绿蒂白瓣,小小巧巧,煞是可爱。我拾起一朵细细察看,竟有丝丝幽香飘来,抬头一看,那门前的大槐树顶上,还稀疏地挂着几朵白花呢。啊,我有一点兴奋,有一点激动,连忙问同样早起却没有稍停的母亲:这槐树居然会开花?母亲笑着说:槐树本来就开花的呀。
后来,我上初中了,读到茅盾先生的《白杨礼赞》,我觉得白杨树确实可贵,然我家乡的槐树也不比它逊色啊!树干是木料,树叶、树皮、树枝,甚至是树根都可以作燃料,不也是很高尚吗?无私营地奉献自己的一身,它活着是为了奉献,死去了还是为了奉献。
槐树有着极狂盛的生命力,而且长势很快。记得有一次家里要添个家具,于是父亲决定把屋后的一棵大槐树给予挖下来,没想到的是过了几个星期,从原来大槐树生长的周围,一齐长出了几十株小树苗来,仿佛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真是“刀斧砍不尽,又有小树生”,我望着那透嫩的绿枝高兴极了。不满一年,它们便都长得如我的小臂粗细了。母亲说:这些小树都挤在一块是长不大的,要把他们移植开去。于是说干就干,就把他们分开种植,我也亲手种了一棵呢。
多少年过去了,这些树是否还在呢,但在我的心中它们应该长得更高更大,全都成材了,当然包括我亲手种下去的那一棵。
家乡,我爱我的家乡,更爱我家乡的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