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穿衣的励志故事

时间:2021-08-31

  中国古代文人是很看重衣着的。三闾大夫就喜好修饰打扮:“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我闭眼可以想见,他从汨罗江畔高高的山冈走来,风吹得仙袂飘举,身影映刻在蓝天上,好似一尊缓缓移动的雕塑,绚烂、精致、灵气四溢。潘岳写《秋兴赋》,说到晋朝士大夫的生活情景:“高阁连云,阳景罕曜。珥蝉冕而袭纨绮之士……”穿着素绢罗绸的上好衣服,头上还要缀上许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现代文人也不示弱。邵洵美的衣着器用就相当讲究。我因为一个偶然的机缘得见邵先生最后一面,那时他其实也不过六十岁刚出头,只见他长发飘拂,姿容清奇,细长的凤眼、高挺的鼻梁,微弱的光彩还存留于细腻的皮肤上。可见往日学识、阅历和生活方面的深厚颐养,终究还保存有长足而丰韵的底气。先生平生善奇想、好散财、性浪漫、喜交游。邵府钟鸣鼎食,有客来,先生轻裘缓带迎迓。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文人就衣冠萎谢、风度猥琐了。甚至有那么一段日子,您如果见到一位先生,他衣衫如被烟熏火燎、举止畏首畏尾,那准是文人教授无疑。如今我离群索居,不知道现状,只在电视里看到有些被采访的人士,西装的所有扣子都紧紧扣住,本来笔挺的西装无可奈何地皱了起来。不久前,还在一次盛会上碰到一位知名文人,他的名气与其衣着打扮、风度谈吐实在不能相符。这样的人士,大概只有一片背影还可以一观。

  文人俯仰天地,包纳万物;文人笔走龙蛇,无远弗届;文人吐纳风云,罔事不问。文人身边的一切,都同他的创作有关,尤其与他们宗法的哲学思想有关。前不久我写了一篇文章,谈文化必须有科学底蕴。意思是说,要写诗的话,“功夫在诗外”,文人必须“旁骛”,才能成大器。要特别留意,自己的创作能够从科学中吸取什么营养,获得何种感悟。不过说起来,文人的创作非但同科学“有染”,还和穿衣戴帽有莫大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