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过无数个冷语相待，不约见不感兴趣，也有一些好心的人答应见面，我抱着厚厚的文件夹，穿着不太习惯的高跟鞋歪歪扭扭地赶过去，客户看了我一眼，第一句话就是：

　　“工作几个月了？”

　　我哑口无言，脑袋里按经理交代的“说自己工作两年”的那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所幸我的口才还是很棒的，在我的引导下，客户对我们的产品产生了兴趣，他细细地翻看资料，继而用笔在纸上列起了公式，我不敢吵他，心想这绝对是一笔大单太好了。客户头也不抬地问我：

　　“我跟你们签3万，返点多少？”

　　我一下子懵了——返点，返点是什么？经理没有教我这个术语啊！

　　在我犹豫之际，客户抬起了头：

　　“小姑娘，刚毕业吧，给你2分钟时间，去隔壁会议室打给你领导问清楚了再进来。”

　　那漫长的2分钟，我学到了这世上最现实的营销术语——返点，也读懂了最赤裸的人心——利益。我开始怀疑，怀疑我们所谓的工作专业，在现实的咆哮之下不过是一具苍白的纸偶，风一吹就散架了。

　　在签完那份合同之后，公司来了几个新人，其中就有小绿。这是一个长相非常现代化的女生，喜欢逛街打扮，性格容易相处，没过多久，我们就玩到了一起。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我和大学的男友吹了，心情顿时降成猪肝紫。小绿陪着我逛街，和我一起学古筝，高山流水茉莉花，我真搞不懂她一个学音乐的女孩子为什么要来做销售，她大学主修钢琴，气质不凡。

　　有她的陪伴，我很快就忘掉了不快，接着我们相继换了工作，去了另一家公司。没错，还是同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的工作内容以文字为主，我们学得很快，后来她升任经理，我则去了另一个部门做了总监，我以为我们从此就要在这座城市定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