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9月30日,星期六,对高三年级组全体教师来说,整整一个月没有休过星期天,大家非常疲倦,想到即将到来的7天国庆长假,别提心里有多激动。下午,高二年级语文组刘老师到我们办公室来了,和我们聊起7天长假,却别有一种感觉:"不放假,人感到累,可一旦放假,找陈起床不上课,有点六神无主的感觉,烦闷无聊。上一礼拜天,外语组居平老师到我家来串门子,对我说,刘老师,你说我这是怎么了,礼拜天,本来好好休息,可早上怎么也睡不着,总想着外语辅导,总想往学校跑,想上课;没有学生,哪怕拿个扫帚,把操场、楼道扫一扫也好,你说我们是不是书越教越贱了。"没想到,刘老师的这番话,破坏了我们好不容易盼来的喜悦心情,大家似乎受到这句话的传染,开始发自肺腑地谈论放假多么无聊,上课多么充实。那情景真好像要告别讲台一样,依依不舍。
听着他们的感慨,我想起了二十多年前上大学时看过的张贤良的一篇小说《灵与肉》中,主人公许灵均在谈到曾竟给过自己屈辱,给过自己生命,给过自己信念的大西北这块热土时,说过这么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这里有我汗水浸过的土地,这里有我患难与共的亲友,这里有我相濡以沫的妻子,这里有我生命的根。”我当时读到这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种历经沧桑而依旧博大宽厚的胸怀和穿破迷雾的深邃的目光深深地感动了我。我如获至宝,把这本书里的好多精辟的议论抒情性的句子大段大段背了下来。可当时所感动的只是艺术作品中的形象那坎坷而传奇的经历,并没有真正理解这些句子的深刻含义。
今天听到同事的闲聊,我一下子参透了许灵均的感情世界。世上没有百分之百的纯金,没有百分之百,不含杂质的爱,在很多时候,让我们割舍不下的那份情,总是渗透着我们的无奈与失意,伤心与懊悔,可正因为这些无奈失意,伤心懊恼,才更衬托情的迷人,爱的真诚。更衬托出爱与情的甜蜜与醉人。这样的情,这样的爱,想说爱你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是因为这份情,这份爱已经深深深入你的骨髓,融入你的血液,成为你生命成长的不可缺少的一分子,永驻在你心灵最神圣的殿堂里。越是这样,你平常越难以感觉出来,可到真正离开她的时候,那情景,简直像生离死别,因为那是你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