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母亲的作文阅读(2)

时间:2021-08-31

  可以这么讲,母亲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小时候,我依稀记得,在夏季闷热的黑夜里,劳作了一天的母亲坐在窗棂下的纺车前。一手搅动着纺车,一手抽动着棉絮,纺车在煤油灯光的映衬下“嗡嗡”作响,这样母亲一天又一天将几斤棉花抽变成了纺线,然后给我们兄弟三人换上了一件崭新的粗布褂子,有几年大哥读高中了,我帮着二哥爬上自家的槐树上采摘槐籽,将褂子染成了浅浅的、黄黄的颜色。

  母亲朴实勤劳,但丝毫不损于她的聪慧,如果家里或邻居遇到点什么麻烦事,母亲稍一沉思总能把问题理顺得一清二楚,讲起任何事情均有条不紊,头头是道。

  母亲因卖条编物品经常赶集,这样每逢到四、九集日我就坐在自家西边的河崖上等啊、盼啊,盼望着母亲身影的出现。她三寸金莲式的小脚走起路来咯咯扭扭,始终显得洒脱有力,看到母亲身影我总是飞奔过去,一头扑进母亲怀里,做着诡异的的动作。多少年来,母亲从没有在集上吃过饭,天再热,她连一碗白开水都不舍得喝,她经常说一分钱都不是白来的。记得有一次,好像唯一的一次,母亲自己饿着肚子给我们买回来五个煎包,用一层层布包裹着,用自己穿着的大襟棉袄揣着,一路小跑到家后还热乎乎的,留着油,香气袭人。几十年来,我就因此有着吃煎包的爱好,总想找回五十年前的感觉。

  1958年或1959年,大哥考上了初中,要到几十里外的县九中就读,经过他的努力拼搏,三年后又考上高中,这样哥哥的初、高中六年间,无论刮风下雨,母亲就起五更,睡半夜为哥哥准备下一礼拜的煎饼,每六天就必须推礳,把瓜干之类的粮食磨成糊子;再用糊子烙成煎饼,有时她推着礳打着盹,她不敢睡着,自己沿着礳道推呀推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别人家的礳三年锻一次,我家的礳每年锻两次,礳齿磨平了一次又一次,母亲沿着礳道走的路究竟有多少,谁也说不清。这样无论寒冬,酷暑,母亲推完礳再累也坐到鏊子旁,一个又一个地烙煎饼,母亲的手也不止一次、两次被烫伤。每看到为大哥准备煎饼,我和二哥都欣喜若狂,毕竟又可以吃到煎饼了,尽管是瓜干做成的,也丝毫不影响我的食欲,大哥带走后剩下一、两个非凉即热的煎饼,我和二哥都抢着吃,因为,国家正值困难时期,能吃上煎饼的家庭很少、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