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父亲散文

时间:2021-08-31

怀念父亲最落泪的散文(通用3篇)

  父亲给了我们一片蓝天,给了我们一方沃土,父亲是我们生命里永远的太阳。下面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怀念父亲散文,供大家欣赏。

  怀念父亲散文1

  我开始走读上中学不久,父亲就因耳聋病休回家。天气不好的时候,还有我该回却没回的时候,父亲一准会去接我。有时我刚走上景坡(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就会遇上父亲正朝我往下走。有时是在公路上的某个地方相遇。父亲从来不会看到我后就站下来等着,他总是笑咪咪地一直走到我身边,然后折转身和我并排往回走。阴沉的天色下,有父亲在身边,我就一点也不害怕了。有时夜幕隆临,父亲和我还走在路上,迎面有汽车驶来,因汽车灯光剌眼,我就走在父亲身后。最美好的回忆莫过于月光下父亲和我在路上相遇,我和父亲的影子,在洒满月光的路面上,在白杨树的影子间走过,看远山近树,听虫吟鸟鸣,父亲伴着我一直走进家门。

  让我至今后悔的是,我几乎回想不起来放学路上和父亲手拉手走路的情景。有一回刚下过雪,父亲带着邻居家的黄狗去接我,父亲突然摔了一跤,黄狗在父亲摔倒的地方打了个滚。父亲站起来说:“鱼鱼慢些啊,这路滑哩。”我后来一直想,当时我为什么没有和父亲拉着手走路?是父亲想让我锻炼得能够独立而没有主动拉我?还是我习惯了一个人走路而不去拉父亲?或者是我觉得拉着父亲的手走路不好意思?如今已不知所以。成年后,每当和父辈的老人在一起,我会不自觉地总想拉着他们的手走路或者说话,好像父亲还在我身边,等回过神来,心里一阵难过,能和父亲拉手的时候,我想当大人;成年了,我却好想做孩子……

  走读上中学的那条路,我永远也走不厌,路边的山坡上,随处都有父亲留给我的回忆。山杏儿黄的时候,山梨儿红的时候,父亲就会带我上山拾杏拾梨。因野果比家果小许多,我们也叫小杏儿和小梨儿。拾山杏是为了卖杏核儿,或者用杏核儿换食用油。一斤杏核儿可卖得一两毛钱,一箩筐杏儿大概能剥二三斤杏核儿,一棵大杏树最多能打两三箩筐杏儿。如此微薄的收入父亲也不会放弃。山梨是一种野果,放在屋里,屋里会散发出特别而长久的清香。我就是在满屋的清香中告别中学,开始学习写作。也许正因为迷上了写作,我的性格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以至让相似的回忆,却留给我不同的印迹。每当路过土门豁儿和阳坡,和父亲上山拾杏、拾梨的情景就会浮现在眼前。

  路南面的山坡上,一棵茂盛的山杏树,长在一座小山坡的东面。六月的阳光金灿灿地洒下来,绿葱葱的枝叶上,黄灿灿的杏儿满枝满树。父亲和我都仰脸看树,蓝天把杏树衬托成一幅绝妙的画,叶儿绿得透亮,杏儿黄得闪光,让人心情不由得就很快乐。由我看上好大一会儿,山这边山那边的话题问上好大一会儿,父亲才问我:“我打杏吧?”父亲的意思是问我欣赏好了没有。我意犹未尽地应允一声,父亲才开始拿一根细长的木棍敲打树枝,一阵噼哩啪啦,树下的草丛里和乱石里,就落下一层黄灿灿的杏儿。父亲和我先把敞亮的地方拾完了,把口袋放在一簇灌木跟前靠稳了,就让我歇着,他知道我怕虫子,又怕热着我。然后他就爬上爬下满坡拾,把草丛深处和石头旮旯里的杏儿都要拾尽。我就只管坐在树下等着,看父亲拾满一箩筐,就走到口袋跟前,给父亲撑开口,让父亲把杏儿倒进去再去拾。父亲忙着并不影响给我讲爷爷和老爷爷的故事,我继续问这问那。山坡上除了鸟鸣,就是父亲和我的说话声……

  山梨树长在路北面的.阳坡上。山梨成熟的时候绿中透红,像挂了满树的小酒葫芦。这时候的山梨儿还不能吃,需要在小缸里放一段时间,等果皮变黄变软才能吃。那时候我们吃不到别的水果,小梨是父母每年都要采拾的野果。小梨放软后,父母会偶尔吃一两个,而我们兄妹闲了就能吃,邻居来也能吃。自从父亲病休回家后,他的情绪就很低落,好像各自都有忙不完的事,父亲再也没有往日星期天回家时的热火样。他每日下地干活,或上山放驴成了顺其自然的事。父亲和别人交流的越来越少,别人和他交流的也越来越少。能让父亲突然高兴的事,就是他在山上放驴时看到了什么稀罕物,然后就带母亲、我和小妹上山。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回些许往日的快乐。

  初秋的太阳在东山头的肩膀上看着我们,父亲和我早早就来到山梨树下。微风里满是庄稼和野果的清香,不时有熟透的小梨落下,发出轻微的声响,我们寻声走过去,就会看到草丛中一个鲜红的小梨儿还在摇晃。还会看到早落在草丛里的小梨有的已经能吃了。父亲捡起来递给我,一股清凉凉的香甜立刻就会浸入我心脾。有的被鸟儿啄过,父亲说不脏,就自己吃起来。稍歇一会儿,父亲就开始打小梨。同打小杏一样,父亲拿细木棍将小梨儿敲打下来,然后开始拾。父亲一边拾一边高兴地说:“这小梨儿才大哩,这小梨才好看哩。”他的快乐明显比往年要增大许多倍,而我却在三心二意地拾,心里是书里的人和事,亦或是身边事引发的思考。不知何时起,我已不喜欢问和说,而是习惯看和想。我不说话,父亲也说不起来,父亲就那样默默地拾。偶尔看见父亲在怔怔地看着我,那神情也许在说:“俺孩儿长大了!长大的闺女和爹就没话了!”或许在想:“俺孩儿不高兴吗?”我却只顾自己想心事。此后山杏黄了一次又一次,山梨红了一年又一年,父亲不再叫我一起上山。他默默地拾回小杏儿又拾小梨儿,我却不知再跟父亲哪怕上一回山,父亲也许还想在草丛里再拾起小梨儿让我吃,他看着就行……

  父亲默默地下地干活,默默地上山放驴,回来时总好用手帕包一大把各色各样的野花(手帕隔住手温,花不容易蔫)。小妹忙着找瓶子、洗瓶子、加水,把花插进瓶子里,摆到桌子上、窗台上。我凑到跟前看看闻闻,欢喜一阵就没事了。小妹比我小十岁,她已接替了我做这些事。我长大了。

  长大了。反而犯真正的错误。

  怀念父亲散文2

  父亲在我的记忆中最早的印象,是他到山上打松籽回来,累得连饭都不能吃、水都不能喝的样子。他满身满头的汗,背着一大口袋松籽,一进门把大口袋往院里一扔,就迫不急待地进屋,一头倒在炕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他连枕头也不枕,说是不能枕。炕上几卷薄被都卷了起来,炕席上什么也没铺,因炕火常年熏烤炕席已成了深黄色。屋里光线很暗,小格子窗户上只有靠窗台的地方有一小块玻璃,其余都糊着麻纸。父亲就在那一小片光亮中躺着,嘴巴微张着喘气。直到想喝水了,母亲这才将水端到父亲手上,然后再去盛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