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婆,一个快八十岁的农村老太。现如今身子骨还算硬朗,就是眼神不大好使。小时候,家离得近没少折腾她老人家,现如今,她老人家却是没少牵挂我。
外婆小的时候,没上过几天学,也不认得多少字。但这并不影响她教育儿孙晚辈。她总是总一些浅显易懂的话语,让我们认知这个世界、明白一些道理。外婆平易近人,一辈子从没记恨过谁,但却记恨过一棵树。
小时候,外婆门前有两条路,一条大路、一条小路。我最喜欢走那条田间小路,一则离家近、二则没到夏秋两季沿途都有果子吃。那时常听外婆念叨,小路中间那棵桃树长的真不是个好地方。那时年纪小、又贪玩,也从没人深究过这句话的深层含义。直到后来长大,偶尔一次回家走过分岔路口,猛地想起将包落在外婆家,匆匆往回跑,刚闪过那颗被她老人家记恨的桃树。便一眼望见她还站在路口眺望。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棵被她记恨多年的桃树,只是遮挡了她眺望女儿与外孙回家的身影。现如今那棵桃树早已不在,但她老人家却已经没有多少精力再站在路口眺望了……
前几天,我又去看望了她老人家。因为,我深知人与人之间永远都是再做减法,有限的生命里见一次少一次,况且她还是一位年迈的老人。你陪我长大、那就让我陪你到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