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镇,只是乡,很多人都搬出去了,剩下的都是老人小孩和没本事的人,老板娘说完,又问道,是不是我们这里又穷又落后啊,让你们见笑了。
你们这些房子都差不多是危房了,住着还行吗?我觉得还没得到答案,继续问道。
四海瞟了我一眼说,酒喝少了吧,快喝酒。
我也感到问得没趣了,倒是老板娘笑开了,说道,现在我二娃才三岁,没人照顾,爷爷奶奶都病泱泱的,给他们带娃儿不放心,要不早出去打工了,赚点本钱,以后想办法到县城去开个食店。
这时,撇子从端着一个大盆出来了,我想着应该就是山鸡了。王撇子原来是左撇子,不高微胖,浓眉大眼,满脸和气,会抓野味,而且烧得一手好菜。
放下盆子,四海递了一颗烟给他,他点燃嘘了一口,乐呵呵地说,头两天听余科长说要来作家朋友,要整两只山鸡吃,作家你吃一口看看味道如何。
我夹了一块,酥香扑鼻,爽辣劲道,肉嚼烂味不减,还有野蘑菇的独特味道,这的确是功夫,我竖起大拇指。
四海给撇子开了一瓶酒,撇子推了推才拿在手里,他说菜是绝对不会吃了,让我们好好尝尝。
晚风越来越大,梧桐枝叶刷刷地扫,不时飘下几片,掉到瓦片上叮叮地响。
这房子不能住了,现在连卖瓦的都没有了,翻房子(就是重新整理房屋上的瓦片,主要是防漏雨除灰尘,有瓦片损坏就需要新的瓦片)都不逑得行,撇子忽然无奈感叹。
政府现在在查你们这一带的危房,尽快会出一个办法,四海看出了撇子的心思,你们注意安全,就怕再来一次地震。
结账时,撇子算给我们听,一只野鸡八十,收五十,两只一百,酒十瓶五十五,腰花送我们,说是从来没见过作家,请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