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着乌黑浓密的头发,两只耳朵很大,耳垂甚至垂了下来。眼睛很小,小到让人很难相信是长出来的,有人说是抠出来的,这也不是没道理,要是他的眼睛再小点,那就只能用掐出来的形容了。他的鼻子长得还算正宗,不偏不倚地挂在脸中心,也正是这只鼻子,才让人相信他是中国人,要不然很可能被误认为从非洲大草原来的。他的嘴很小,虽谈不上什么樱桃小嘴,但乍一看倒像是中了毒的樱桃,十分黑。再说说他的脸,不知是我见识短,还是我愚笨。我压根找不到一个可以用来形容他脸型的词。说他是瓜子脸吧,下巴又是圆的;说他是圆脸吧,又谈不上;说他是国字脸吧,又略显牵强。我唯一可以形容的就是他那张无法形容的脸上的肤色黑到了无法形容。或许,把他扔炭堆里,炭都比他白些。讲到这儿,大家已经猜出来了,没错,他就是传说中的“淡定哥”——宋博洋!
还记得开学不久的一节晚自习,热啊!听,连外面的青蛙都热得叫“妈妈”。班上的一台大空调放在教室的角落里显然有点惹眼,天花板上的风扇似乎根本不该存在。
“嗡嗡······”还真是夏蚊成雷啊!有谁来点根烟熏它们呢!班上的同学们显得不耐烦,开始窃窃私语。我左手不停的抓着红肿的皮肤,右手提笔作业,头发也被汗水浸湿,显得有些蓬乱,班上五十多个人所发出的声音跟蚊子的飞鸣声有的一拼。在看宋博洋,弓着背,左手托着脑袋,右手食指、拇指捏着笔,剩下的手指放进了嘴巴里,下巴微微上扬,双眼看着天花板,身上有几只花斑蚊子在肆无忌惮的吮吸着他的血液,而他竟然能一动不动的坐着。要么他是专注,要么他在神游,要么他五感全失。
我的身上已有三个包,就被折腾得抓耳挠腮,差点没成猴子。而他身上少说也有吴楚蚊子的“杰作”,加上班上已开始进入混乱状态,老师也坐立不安、招架不住,而他却无动于衷,不受任何干扰。“啊······啊······”要动了,要动了!我打包票,他肯定会打喷嚏的。就在我等待奇迹时,他却给了我当头一棒。“啊······嗯······”他竟然咽下去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呱呱······”“嗡嗡······”青蛙、蚊子正在上演着二重奏。此时已过去半个小时,老师也坐不住了,打开了空调。这下可以安心的写作业了。就当我想要写字时,宋博洋转过头来,用尖而细的声音问我:“蚊子会被冻死吗?”我犹豫了一会儿,说:“大概······也许······可能······”“好吧,我知道了。”他又托着脑袋看着天花板。终于,压抑在我心底很久的疑问从嘴中蹦出:“你到底在干什么?”他眨巴眨巴眼睛,面不改色的说:“既然冻不死,那我就让它们吃饱了撑死。”我无语了。
这就是我那位传奇的室友,他传奇的淡定赋予了他传奇的特殊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