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个人玩雪真的很傻,但我还是这样做了。因为那些曾经与我一道的孩子们,早已经不住沧海桑田的变化,而没落在逐渐凝结的时光中。
谁苦笑着说没办法,没办法。那么勇敢的我们,怎么会面对着现实,就这样屈服了。在我们开始对过去曾不屑一顾的、谨小慎微的事情害怕,那我们只能祭奠。祭奠,我们无所畏惧的年华。
我无法用迷失已久的简单,再堆出一把椅子。但天然积压起的雪,只缺我坐下。陷进雪堆里才发现,旁边有一个一样的缺口。那个应该坐在我身边的孩子呢,你在哪?
雪一直在下。直到把残留的、我曾凭吊的痕迹全部抹煞。谁在谁的过去想起谁。
那些个躲在门缝间窥探的我们,曾怀着对冬季无限敬仰与热情的我们,现在怎么了。火焰就这样一簇一簇的熄灭,熄灭,终归消失殆尽。
我知道我们还没沦落到形同陌路。但那么熟悉的,契合的天衣无缝的我们,还是在彼此的回忆里,淡了。我们都有了自己的日子,有了自己的朋友,积攒起爱恨情愁。所以我们理直气壮的,让自己在这世上最初的友情,搁浅了。
天还没黑呢。我又登上过去的观星塔,只看见绚烂的暗红。而你们呢,你们若还在的话,四野怎会这般安静?
我独自躺在曾经繁花似锦的金色铁鱼上,它似乎在愈发忙碌的世间消隐了。我们各自离开后,好像再没有那样一群孩子,肯躺在上面看星星。他们偶尔只从中间穿过,但再没人像我们一样走在它顶端了。 而那些红砖上积的雪,在我到来前竟无人走过。是星期五的傍晚啊,为何大家都沉
默了呢。 终归有小孩子从遥远的远方传来笑声,却即刻,在我逃走前消失了。一瞬间让我怀
疑,那朦胧的曲儿,是否来自于记忆中的我们。
我突然很想知道,这城市的万家灯火,是否正嚣张的吞噬着童年。而人们配合着在一次一次的分离和成长中,渐渐淡漠。又有多少孩子,如一的守护着关于过去的信仰,站在喧嚣的假面舞会上,朝着天唱一支歌 .等这最后的纯美也消逝的时候,世界就被霓虹灯占据了吧。被物质压抑着的岁月蒙骗着正在度过童年的孩子,说这就是美好,这就是幸福。
他们为什么就相信了世界啊。
你看天堂,依然年年落雪,落满了一地,不经纯真洗涤便匆匆融化了。于是也没有善良的小孩替它们呐喊。而曾经固执的捍卫着昔日最后的游戏的我们,现在也被囚禁在无尽的纸张和书页间,那李树已成最后的定格画面了。 在我已经跑回房檐下后,才突然想起一个地方。我曾将真挚的愿望埋在那儿,现在
也许它已经成为那棵树的一部分,随着树枝蜿蜒,蜿蜒,开出一树的梦想了。 但我们已有多久没触碰那树了。于是我便又折回去,拢了捧树枝上的雪握在手心里。像是我一直喜爱的繁复或简单的仪式。我也不过是在弥补长时间的忽略了。
天挺晴,这时也还没黑呢。还是殷红殷红的,像某个不可告人的伤口。无论如何我也没法复原我们的故事了,而我其实并未感到任何遗憾。
我真的没忘了你们,只是也没那么在乎了。现在我只是在想,你们现在在哪里,你们现在什么样。虽然我知道,再次见面的时候,可能只会擦肩而过了。
再见了你们。也许是我过早的告别。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虽然我依然拒绝相信这句话,但,面对匆促的时光,我只能接受它,有时的存在。
而现在,时间只允许我凭吊至此了。
再见,再见。被我们遗失的,遗失的童年。
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我总是情不自禁地嘎嘎笑。
记得一天我和妈妈一起去逛街,在商店中,妈妈看上了一件裤子,而这裤子是被一个钉有“大扣子”的袋子所封住的,无法试穿。妈妈正发愁呢,我从架子上有拿了一件, 仔细端详了一番,便开始使劲的拔“大扣子”, “咯哒”一声,“大扣子”拔下来了,我解开袋子,拿出裤子,得意洋洋地递给了妈妈。 不曾想妈妈却皱着眉头对我说:“这个装置时防偷的,不能摘的!”我一听,迅速的把袋子放到架子上, 我意识到自己干错了事,便羞愧地涨红了脸,眼泪也扑打扑打的往下掉,静悄悄地离开了妈妈的视线。
幼时的我,不做暖气是什么,一摸烫呼呼的;不懂得西瓜是长在地上的;不知道我们生活在地球上……
童年时,世界上的任何东西总能引起我的好奇心,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童年时的傻事我不会再犯了,虽然时光一去不复返,但是童年的一切将永远保存在我心中,忘却不了,也难以忘却。
岁月如风,吹散了我的童年;岁月如水,冲淡了我的童年。站在十字路口的那迷惘的我,不知该到何处去找寻那遗失的童年……
曾经有多少个宁静的夜晚,我枕着儿时的照片进入甜蜜的梦乡:我摇身变出了一对翅膀,载着童年的歌,载着童年的舞,飞回了“外婆的澎湖湾”…… 在我上小学前,因为爸爸妈妈工作忙,于是便把我送到外婆家,让外婆照顾我。就这样,我和外婆之间的趣事发生了。 那是一个插秧的时节,我跟随着外婆来到田间。外婆卷起裤子,抓了一大把秧苗下田了。她插秧时的动作是那么熟练,不一会儿就把五分之一田都插满了。我坐在田畔,心里很是发痒,好想下田去亲身体验。“外婆,我要和你一起插秧。”对着田那头的外婆,我大声地嚷道。外婆摇了摇头。可是最终,外婆还是执拗不过我,只好答应让我下田。
“哈,这田好像沼泽地哦。”我用手撩起水向外婆泼去。外婆并没有生气,语重心长地跟我说:“都下田了,还那么爱玩。现在,外婆开始教你插秧了,认真学。”我用力地点点头。只见外婆拿了四五株秧苗,握成一把,按在泥土下。着看起来好简单,于是,我便学着外婆的样子插秧。哈哈,我插得不错呀,秧苗立起来了初中,和外婆插的一样嘛。我甚是高兴,外婆也如此。很快,我们就完工了,离太阳落山远着呢。
那夜,风儿有些猛,吹得那玻璃“砰砰”地响,吹得那心儿“怦怦”地跳。
第二天,我醒来见不到外婆,便跑到田间去寻她。咦?外婆怎么还在插秧?这秧苗什么时候倒的,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连串的问号将我深陷疑海中。一问外婆才知道原来我插秧时用力不够大,秧苗只是刚刚站立住,经不起一点儿“磨炼”。我十分抱歉,原本的洋洋得意荡然无存了,但外婆却不怪我,只说是自己的疏忽。我和外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
“呵呵。”睡梦中的我笑出声来。但随后,眼前的一幅幅画面逐渐模糊,模糊。别,别消失,我的童年梦。
岁月的风啊,请别吹散我的童年;岁月的水啊,请别冲淡我的童年。站在十字路口的那迷惘的我,只能在睡梦中去找寻那遗失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