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奕君快来看!看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正在整理柜子的妈妈忽然大喊一声,我吓了一跳,“怎么了?”我小跑过去。“你看!”妈妈说着便拿起一张照片,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将皱褶揽平。上面淡黄的斑澜有些看不清,我却一看便知,“真是!又把我的糗事拿出来讲!”照片上的一位女孩大笑着,露出两排叁差不齐的牙齿,脸上却绘着五颜六色的妆,看起来十分窘迫,甚至有点傻,但那个女孩却不以为然地,继续笑着。
时光自然回到十年前……
我抱着一个小型的粉盒子跳来跳去,爸爸跟在我后面,“你慢点,买一个小化妆盒就兴奋成这样,瞧你那点儿出息!”妈妈忍不住嘲讽道。“嘻嘻!”我并没有太在意妈妈所说的话,又仔细地瞧了瞧自己手中的化妆盒,它很简单,只有几个空格中装着类似眼影的东西,还有一根彩色唇膏以及几根海绵笔。这种打发小女孩的东西对现在的我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但对那时的我,却被视为珍宝。于是我花费了好多精力才说服爸妈为我买了这样一个化妆盒。拿到化妆盒的我刚回到家就开始在自己的脸上乱捣腾起来。
到现在,我仍记忆犹新:我拿起海绵棒就在红色和蓝色的眼影区挖了一堆,直接扑在眼睛上,又因为眼影蓝色部分偏多,我的右眼像极了阿凡达。接着,我又蘸绿色,刷在了眉毛上,像眉毛长了草似的。后来,我发现海绵头被我几次嬉弄后,竟莫明出现绿色,不管了,我直接将红色眼影在左眼皮上用力地画上一笔,这下可好,左眼像把东北的红绿棉袄“穿”在了眼睛上。最后,我拿起红色唇膏就在自己嘴上歪歪扭扭地画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完成了!我的嘴巴终于变成了两根两肠!我照了照镜子,满意地点点头。妈妈走进来看到我的“杰作”,差点儿笑出眼泪。“你现在的样子活像个京剧花脸!”我看着妈妈笑成那样,自己也傻呵呵地笑了。爸爸在旁边用快门记录下了这一刻……
随着时光的流逝,我对美渐渐有了一种新的定义,现在也很少接触幼时的玩具了,陈列在我桌上的,是更迭换代的电子产品,一件又一件颜色靓丽的唇彩……无形中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却还没发现。也许这对每个孩子来说都是一种经历,我们无法再回归从前,有儿时般的乐趣。那就让我们好好珍惜现在的时光,当我们长大成人,回望现在,应该又是别有的一段乐趣吧。
童年里我走过的脚印不会是一片空白,那淡白的小花也不是没有芳香,虽然有些事情让人觉得恶心,甚至有些“善良”的人会控告我们残害小生命,可这些,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一想到西游记里的唐僧,过河怕鱼有危险,骑马怕碾死蚂蚁,告诫语可以说上个一天一夜,以至于我们总把他跟父母归为一类。
火烧蚁穴和蚁食飞虫是我隔三差五就引起的战争,还有我的玩伴,他们与我“心意”相投,还记得我们在后院火烧蚂蚁穴时的“壮观”场面,多半是夏天,天黑得晚。在我的记忆中,我最好的玩伴向来都是与我来玩的蚂蚁的,有时候捉一些飞虫,运气好,还可以捉到蜻蜓来喂蚂蚁。那时多半是下午六点多,天还敞亮着,看不见什么火烧云或黄晕。倘使爬上屋顶,向天边眺望才可能见到黄昏的景象。
虽说我的贯籍在四川,但出生地却是云南。好像在小时侯听父母说过是来云南做生意的,服装生意。我记得家里好像有一本叫《云南旅游景点图册》的书,我想也许是爸来云南之前买的一本旅游书,似乎母亲曾说过原想在昆明定居做生意,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搬到了泸西,也就是在那里结识了许多伙伴。我记起的许多事情都只是一个片段,记得最清楚的,是10岁才转到四川定居,也就是转到了思源小学。在此之前,我似乎记得曾多次游返于两地之间,时间不记得了,只记得坐过好几次火车,每次坐火车之前爸爸总是买许多好吃的,要什么就买什么,在火车上够我们吃个饱了。
玩伴倒是有,可哀的是,似乎在二零零七年时,“息改”曾对我们说,他要回老家了,我和玩伴问,你的老家在哪里?四川。我来了兴致,好像在此之前,父母也曾对我和兄弟说过在不久之后,我们也要回四川。关于之前说的“息改”,是我的玩伴之一,也许是因为方言的缘故罢,在写他的文章时,以前都用的“息改”,他好像对我说过,他的“改”是“kǎi”,只不过当时年幼罢,也不知该用哪个字,直到现在,也不能确定该用“凯”还是“铠”,好像是“铠甲”的铠,又好像不是。总该有个决定,我选择了“恺”,它的意思是快乐,和乐,这应该对得上,而姓呢,兄弟说可能是“徐”,有可能是“许”,这就有点难决定了,我仔细的回想着云南口音,应该是“徐”。那么,名字就凑出来了——徐恺,这有点滑稽,像鲁迅不知阿Q何名。希望他能对我这一主张的猜测原谅我。
在云南的时光,是不能忽略的,趁着还有记忆的时候,多回忆回忆。欢乐最多的时候,就是在后院里。我们发现的蚂蚁洞,是经常光顾的地方,前面说的火烧蚁穴实际是烧了纸塞进洞穴,看火烧大了,索性撒一泡尿将它淹灭,这是不需要面子的。倘若变得现在这般大,哪还敢乱撒尿?!而最长做的,就是捉了虫豸喂蚂蚁,蚂蚁食虫是我们会兴高采烈地看着,还没见从蚂蚁洞钻出太多蚂蚁,但地上已经黄压压的一片,也不知从哪爬出来的。至于黄压压的蚂蚁,在我那时见过的蚂蚁身体主要颜色是黄色,就是水彩笔中的棕色。在小时候,我们都认为黑色的蚂蚁是“坏蚂蚁”,黄色近棕色的蚂蚁是“好蚂蚁”,因此我不敢惹那些黑蚂蚁,主要原因是因为黑蚂蚁要咬人,要过的地方虽不会起包,但会形成一个红色的小点,剧痛难忍,过一会儿就变青,可以痛好几天。虽然那时黑蚂蚁很少见,但在四川,有的基本上只有黑蚂蚁,我从来没有在四川见过“好蚂蚁”。
记得去年去乡下看“报国寺”。听二伯说,当时鬼子来闹村抢食,八路军就将粮食运上山,修起一间石房,将粮食藏在里面,后来怎样了,我也不知道,只记得好像跟某个人有关。就是因为这报国寺,害我无故被蚁咬。在报国寺的台阶上,我走累了手撑着地喘了几口气,不料针尖般的`疼痛刺向心里,痛得我急忙甩开手,却甩下了几只蚂蚁,而且是黑蚂蚁,我惊呆了,我从未见过如此之大的黑蚂蚁,我立刻打了一个寒战。从此,我对黑蚂蚁又多了几分害怕。因为那种疼痛是纯粹的咬,让我回去疼了两个星期。
另外,我给蚂蚁喂食的菜谱上,有一种昆虫是让所有人都觉得害怕的昆虫——蜘蛛,我捉蜘蛛喂蚂蚁,有时也把蚂蚁扔蜘蛛网上。此外,我们还有的事情,就是“活动筋骨”了。我和伙伴们经常在后院做游戏,各种各样的游戏,这是我无法忘怀的。最常玩的,就是捉迷藏,大多时候是在晚上天黑下来的时候,地点是菜市场,整个菜市场,你能想象这是有多大,而且是晚上,掩饰物很多,人越多越好玩,这才有意思。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徐恺也在无声中走了,黄蚂蚁也没了,纯真的欢乐也没有了。直至现在,也寻不到以前的快乐了,就连后院也卖了,也卖走了我的乐土,埋葬了珍贵的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