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超市”创始人徐震的精彩故事
徐震是早早出道的艺术家,也是公司老板;试图用团队创作的方式消解个人性,却又由此探索个人的独特经验……。今天小编就来分享“艺术超市”创始人徐震的精彩故事,希望读者喜欢。
“艺术超市”创始人徐震的精彩故事
上海愚园路,一间不起眼的超市低调开张了。店面不到十平方,放完货架之后也就仅容转身。开业第一天,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瘦高个马脸汉子站在店对面,观望着新店的生意。他身上穿的白色T恤印着超市的logo,大红大绿的店头设计戏仿最直接粗暴和不知审美为何物的超市商标:徐震超市。
这汉子就是徐震,江湖人称“没老板”,念起来仿佛“煤老板”,他的公司叫“没顶”,没有顶,在英语世界里的人念为“M“艺术超市”创始人徐震的精彩故事de In”,当然你也可以变个读音,念为成语里的那个“没顶”,然后在心里默默联想一句“之灾”。
没老板不介意你这么念,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吉祥,反之,他讨厌太顺溜的名字。拗口有时候是一种态度,仿佛难以被描述,或者难以获得。一个名字太过好看,或者太过好听,都会洋溢出一种文艺兮兮的趣味,一种中产式的优雅,那是徐震避之唯恐不及的。
超市的slog“艺术超市”创始人徐震的精彩故事n是“填补空虚每一天”。有客人怒气冲冲地从新开业的超市里出来了。这是一家什么都有的超市,也是一家什么都没有的超市。客人发现这家超市里贩卖的所有东西全部都是空壳,装饮料的易拉罐完好无损,但拿起来轻飘飘的,糖果巧克力空有绚烂的包装,所有的零食、日用品,无一不是空有其表。出离愤怒的客人冲进了对面的另外一家超市,买了一瓶矿泉水,然后举着水冲回徐震超市教训店员:“你们看,一模一样的牌子,你们卖3块,还只是个空瓶,对面的超市只卖两块九,而且里头有水!”
大多数上海的大爷大妈不具备这种战斗力,他们只是摇头:“伊拿阿拉寻开心!”
徐震的超市,在当代艺术界是早已广为人知的作品,在美国的迈阿密巴塞尔艺术博览会、纽约J“艺术超市”创始人徐震的精彩故事mes Coh“艺术超市”创始人徐震的精彩故事n画廊、北京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新加坡香格纳画廊、韩国首尔美术馆、上海美术馆、奥地利格拉兹美术馆……这件对商业文明和艺术生态进行反思反讽的装置作品都曾多次亮相,但把装置的超市作为实体的超市开进城市公众生活,进行真实的买卖,在愚园路这个大写的“愚”字下面,上演一出严肃的恶作剧,这还是第一次。
一个广告公司老板的神经官能症
徐震的没顶公司有五千平米,不在任何一个艺术家扎堆的地方,当司机开过上海远郊松江的这片工业区,常常会因为缺乏标识而迷路。周围是美克美家和宜家的厂房和仓库、京东的物流,在这里做艺术,仿佛某种隐喻,关于批量、关于快捷、关于后现代。而徐震自己喜欢说的是:“可口可乐的工厂也在附近。”那更像是他的参照物,一种要把当代艺术做成大众流行文化、并分分钟消费殆尽的谐谑快感。
很多艺术家的一天从下午3点开始,但是没顶公司上午10点准时上班,进出打卡。履新不久的品牌总监周冰心从闹市长途辗转到乡村的上班地点,她的老板徐震已经独自办公两小时以上了。每天比员工早到的这两个小时,常常是徐震一天里最享受的时光。他可以用这段时间整理方案,安静,不被打扰。散发着刺鼻油漆味道的庞大展厅在早晨总是沉默不语,格外寒冷,展品混乱中自成逻辑,有时陷入“妄人”状态的没老板看着展厅忍不住想:这个展厅里的作品几乎是其他艺术家一生的体量啊。
没老板常常和他团队里的年轻人说两句话,第一是“首先你做到跟我一样勤奋”,第二是,“像我这么勤奋,你还真不一定卖得掉,真不一定能出名。”经过这种洗脑之后还坚持要搞艺术的小孩,才有进一步的可能性。“这个说出去也是蛮丢人的,好像搞艺术要靠下死功夫,但真没办法,你不勤奋你就没有办法拼智商,你还只是在拼体力的阶段。”
在徐震眼里,所有搞艺术的人,都会经历梵高情结、艺术家的成功情结、悲情情结、学院情结或学术情结、个人英雄主义情结……但没人拿着枪逼着你做艺术。艺术从来不是非黑即白,也从来不会是纯粹自由的,到了某种程度之后,艺术其实也是一种供需关系。说出这句话的徐震,已经在艺术行业浸淫了二十多年,其中有8年的时间做非营利的艺术机构,其余做艺术媒体,经营画廊机构,策划艺术活动乃至艺术培训。
“我只有1/3的身份是艺术家。”2009年,徐震成立了没顶公司,宣布以公司的形式生产和运维艺术,这一挑衅式的举动,触动了艺术界脆弱的神经。在那之后,他便刻意自称老板、董事长、CEO,唯独不愿意强调“艺术家”。波普的鼻祖安迪·沃霍尔在几十年前说,“成功的商业是最棒的艺术”,徐震把这种阐释又向前逼了一步,他说,“展览的都是商品,能卖的才是艺术。”
他患有某种程度的神经官能症,在医院看病时,医生问他职业,他并未踌躇,开口便说自己是开广告公司的。正如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主管田霏宇(Philip Tin“艺术超市”创始人徐震的精彩故事ri)在几年前的纽约军械库展上所说,“军械库的委约状落在一个质疑做艺术家的意义的艺术家手中,把事情变得有趣了很多。”
香港导演许鞍华曾说,听一群导演在一起聊天,你会以为这是一群大妈,没有人谈电影艺术,大家聊的都是哪家馆子好吃哪里红酒地道。评论家鲁明军说,其实艺术圈也有相似的情形,但徐震却是他见过的谈论艺术最多的人,是那个即便在最喧闹的酒吧也在讲方案的人,不管他在作派上如何消解艺术的意义。在某次展览前,徐震请鲁明军跟公司的几个年轻艺术家一起开会,逼艺术家发现自己的问题,跟国际上同类型的大师对比,并提出解决方案。“按科班来说,徐震学历并不高,他读的是工艺美校,但他的学习能力特别强,有时候我们提到某个作品,他会马上举出国外某个艺术家的相似理念,并且马上把图片找出来——虽然他常常念不出那个老外的名字。”这种雷达一样的艺术嗅觉让长期从事艺术评论的鲁明军感到吃惊。
最让徐震恐惧的,是丧失创造的动力,艺术家取得一定成就之后,生活变得过于舒服,很容易变得麻木。他的对策是高强度的工作,“就像扫描仪一样,你保持高强度的工作就总可以扫描到自己的一些盲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