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南方谋生多年,其间我只是偶尔回去几趟老家襄阳,当然每次回家总会孩子般的缠着母亲做几样家乡的特有的小菜解馋。
母亲是个勤劳的女人,除了田地的活儿外,还种得一手好菜。母亲在老家的田边地头和屋子的山墙旁,开辟了几块零星闲置的土地作为菜地。在我的印象中,菜地里一年四季都会有与时令相宜的蔬菜。
在老家农村田地多,似乎有永远忙不完的活儿。种菜只是一种副业,大都不会占用农业耕作时间,只是利用早起或傍晚收工后贪黑赶赶活儿。
记得刚搞土改分田到户那会儿,日子相当清贫。一日三餐大米白面这类的主粮精贵的很,不遇到逢年过节或家中有客人,吃上一餐净白米饭和白面馍馍实在是一种奢望。平时家里做米饭和煮粥时都会掺上三分之二的红薯、南瓜之类的副粮。
为了调理一家人的生活,母亲在菜地忙碌的时间多起来,她会遵循什么“头伏萝卜、二伏菜”之类的节令谚语来播种育苗,种植各类瓜果蔬菜。地边上及堰埂上爬满葫芦科的葫芦、箶子、南瓜及藤本的眉豆、豇豆、丝瓜。园子里种满土豆、黄瓜、茄子、西红柿、胡萝卜之类。
除此之外,母亲在饮食方面还是个很有创意的人,她会在春季槐树开花时节,採来槐花煮熟晾干,拌上面粉做成槐花粑粑、槐花馍馍;春末夏初之际我家菜地的一大丛栀子花开了,这理所当然又成了我家餐桌上的菜肴。
母亲生性乐观,对生活有一种积极向上的心态。记得小时候的我很挑食的,每年秋收季节,家里总会有堆成小山似的红薯。在那个年月一般农家都会将红薯做为主粮食用的,这些刚从地里收回来的红薯,待到红薯收浆后或切片晒干、或窖藏。总之之后的几个月,几乎每天都是红薯宴了,炒的、炸的、蒸的、煮的、样样俱全,人都吃得伤伤的(腻的意思)。我和妹妹不懂事,有时难免会抱怨几句。此刻,母亲并没有责备我和妹妹,只是笑吟吟的打趣说:上次给你们讲的《刘秀还乡》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