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氓》扩写(2)

时间:2021-08-31

  之后我再不能好好织丝,母亲也看不住我了,成天往破墙处跑。我觉得自己疯了,以前怎么敢这样,天天这么大胆地望他住的地方。我并不敢张扬地望,更不想被他知道我望他。虽然之间隔一条浩渺淇水,他哪里看得见这里几星渔火,几处人家,几束紫荆?但我总觉得,他必然也在想,想得心明,眼也就亮了。不晓得怎么熬过了那段见之心喜,不见涕泣的傻日子,他很迟很迟地驱车来了,怎么这样迟,这就真的秋初才来呢?母亲愤怒后冷冷淡淡地打发了我,我含泪念着“不孝”磕了三个头,起身在兄弟们闪闪烁烁的嘲讽中随他离开。不是不难过,出嫁的女儿哪里不希望还有个娘家可以依靠?可是前方也有我想要的春光如海,比起这个,那些也可以放一放。

  出嫁当月,桑叶仍繁,这里气候好,叶不易落。可是这样幽静的春色下却预兆着我一场格调凄迷、毫无爱意的欺骗式婚姻。之前占卜,卦象那么好,如今想起来连苦笑都没有心力,全是玩笑,上天跟我开的玩笑。人说斑鸠吃多桑葚要醉的,我也像斑鸠一样被虚情假意的爱毒害。

  入你家门,院里虽经打扮,然不掩破败。我有些惊诧,可是内心坚定了互相扶持相濡以沫的决心,还觉得你一个人多年这样贫苦,太可怜。如今不一样了,你有我了,受苦也是我替你担一半,两人同心协力,家里怎能不兴旺?

  你告诉我,当年那个蹲在我家门前等我出来玩打水漂的孩子就是你。我想起当时情景,笑得乐不可支,河差一点被我们扔下去的石头垫高了。窗外绿影婆娑,我心里泛满温柔的闲愁。头几个月你事事帮我分担,这里真有了一个家的样子。慢慢的你开始晚起早睡,我念及你劳作辛苦,说了两次,再没吱声,只全担起挑水淘米洗菜浇园劈柴修灶,一个女子能有多大心力,你天天嫌怨我做得不好。我只觉得自己太柔弱,干不好这些,愧疚的很,更加早起晚睡。有一天夜里我干完活坐在泥地上歇息,听着破纸窗里你的鼾声,想起多年前自己多么注重仪态,如今却叉着腿佝偻着腰瘫坐在泥土污垢里,忽然哭了起来。夜像鬼魅一般纠缠住我,树上鸟鸣凄厉,残月半弯。我害怕的走回屋,看看你不耐烦的梦呓,嫌我扰你睡梦,我再也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