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又见了不少的人,我一个个的问好,毕竟都是长辈啊。
那天晚上,家里摆了四五桌子八大碗,我半年没回家了,父亲自是兴奋,早就喊人放鞭,请厨子,开摩托车外去“宣传”,也的确来了不少人,父亲也许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人,喝的确实多了,我还小,当时,没有喝酒,以茶代酒,向长辈们一个个敬了过去,都是一些意料之中的话,退休的老书记特地也跑过来看看我,一个个都说我是村子里的宝贝啊,一辈子也没出现过诗人,终于出现了一个,而且还是个小伢子。那天夜里,我却没有多大的感觉,我总感觉缺少了什么。
第二天早上,起来了。像往常一样打开博客,发表一首诗歌,然后关掉电脑,出去准备活动一下。忽然听见卖豆腐的三奶奶到处喊:“听说啊,六大店的陈五疙瘩死了啊,被砸死的好像。”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我妈妈在那里,还有几个妇女在那里也在七说八谈着。我心里一阵揪心的痛,昨天下午还看见的呢,今儿怎就没了,我也有一些眼泪下来了。
五叔的头被砸平了,妈妈晚上吃饭的时候就这样和我说的,父亲刚刚从殡仪馆家来,说的陈五疙瘩死的时候,嘴还张着,好像生前笑过。
五叔的死法院判的很简单,究其死亡的原因是由于自己无意中碰到了厂子里面石磨,厂子是村子里唯一的厂子,村子里的人卖棉花大麦,全在那里,和他一块做小工的人也说那天陈五疙瘩喝得多了,最终上厕所的时候,把厕所屋梁上的石磨一碰,最终。唉,最后也许赔了二十几万,加上房子的地基,还有陈五疙瘩自己的三亩二分田,大约三十几万遗产,他没儿子老婆,上面的长辈也老早就走了,因此平时连门都不进的亲戚们一个个跑到法院去继承,甚至还大打出手。 结果怎样,我一点不想知道。我只想说,在这春天里,一个叫陈五疙瘩的花开在了阴间,一个叫陈五疙瘩的树长在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