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的作文1200字(2)

时间:2021-08-31

父亲节的作文1200字 篇3

  人们常常说有些事情要拿得起放得下,可是八十七岁的父亲却常常是拿不起放不下。父亲最拿不起的就是那根手杖。自从两年多以前母亲去世时,我姐姐特地给他挑选了一根桃木手杖,因为桃木手杖不仅有利于身体健康,据说桃木还可以辟邪。可是,两年多以来这根桃木手杖就一直搁置在老家的门背后,从来没有用过。我在打给父亲的电话中问他为什么不用手杖,他说那手杖要三十元钱,他怕丢了。珍惜东西本来是好的品德,可是像父亲这么舍不得用东西,一根手杖都拿不起来的人我实在有些看不惯。

  凡事都要看当时的具体情况而定,像父亲这样一位辛劳了一辈子的人,到老年时也该享受享受了。可是,由于长期以来没有享受惯,当某种“优越”的待遇摆在自己面前时,竟然不会享受了,这可能不是父亲一个人的毛病,在中国的老人中,类似于父亲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俗话说,矫枉必须过正。为了让父亲拿得起手杖,我一口气买了两条手杖,一条是三元的,另一条是三十元的。我只等父亲来,必须教他学会拿得起手杖。父亲很快就从三百多里的老家来了,我对他说:“人家都说,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老人要有老人样……”。经过我一番天花乱坠的劝说,父亲同意用我给他买的手杖,因为连他也知道,那根三元钱的手杖就是那么一根棍,丢了也就丢了,无所谓。

  看着他天天拿着手杖上街,我的心里喝了蜜一样高兴。可是,有一次,我在街上远远地看见父亲了,让我大吃一惊,原来他不是拿这手杖拄地,而是将那手杖横着拿在手里,好像这不是用来做帮手的手杖,倒像是从路上捡来的一根木棍。我悄悄地跟着父亲看,看他还有什么“新招”。我看见父亲要过马路了,高高的红绿灯就像两只大大的公安眼,连年轻人都要看它们的眼色行走。我心里说话,过马路了,看你这逞强的老头还还用不用手杖。也不是我不搀扶老父亲,我想,我天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搀得了今天,也搀不了明天,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过马路。终于,父亲将手中的手杖在手掂了掂,我想他一定是要拿起手杖用了,我心里说话:父亲啊父亲,不服老不行吧,你都八十七了,还想前几年一样大摇大摆地过街肯定是不行了。可是,他不是拿起手杖用,而是干脆将手杖夹在他的夹肢窝下,不紧不慢地往马路对面走。这让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我倒是想喊住父亲,让他等我来搀扶。

  可是,我又一想,都说马路如虎口,如果父亲听见喊声,一分神,说不定反而会出事故。于是,我悄悄地跟了上去,冲到父亲身后,还没等我靠近他,父亲已经走到马路对面去了。这一幕,真让我为父亲捏了一把汗啊。对于一根手杖,父亲是如此地拿不起,可是,对于他穿了多年的衣服,父亲又是怎样地放不下啊!父亲有一件穿了六年的春秋衣,虽然没有一点破损,可是,那件衣服已经由原来的藏青色成了灰白色了。我多次叫他把那衣服扔了,父亲说:“那么新的衣服,怎么能扔呢?”为了让他舍得扔掉那件旧衣服,我给他另外买了一件夹克,那夹克父亲穿得很般配。

  可是,每当我没有看见他时,他总是悄悄地换下夹克,重新穿上他那件退了很多色的春秋衣。有一次,我很生气地对父亲说:“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现在连要饭的也穿得不比你差。”父亲让我这句话激怒了,他说:“什么年代了,什么年代也不能糟蹋东西啊!”也许父亲的话是对的,可是,我还是不容许他穿着那件旧衣,我趁他出去的时候,把他的那件旧衣服包在垃圾袋里,让上门的保洁员给带走了。过了两天,父亲找那件衣服,问我看见没有,我说你的衣服我怎么知道。

  后来看见父亲实在找得苦,我也不忍心,只得实话实说。父亲竟然问那个保洁员住在哪里,他要去她家里找回来。父亲当然是去不成保洁员家里的,因为就算是去了,也是找不回来的。对于没有吃过苦的青少年,我们常常说要进行吃苦教育。那么对于过于守旧的老年人,我想,有必要进行享受教育,不然和谐社会就总觉得还缺一点什么。

父亲节的作文1200字 篇4

  你好多年没抽烟。当你用放大镜一个字一个字开始看这封信的时候,我猜你会点上一支烟,静静抽。

  长到20岁了,你的小儿子给别人写过很多信,但从没给你写,也从没跟你好好说过话。有时咱爷俩喝醉了酒,我也只勉强吐出一句,爸你少喝点。我们之间的疏于言表,如同一杯沉默的酒,喝下去轻飘飘火辣辣的,暗涌着许多沉重与婉转,堵在各自心里说不出来。

  那天你开车送我去车站,火车开往遥远的成都。我坐在车后面一句话不说,把头扭到一边看窗外,头一偏,透过后视镜我看见你额头上的皱纹。我发现这些年甚至没好好看过你的脸。我盯着那一排一排的皱纹,想象触碰它们所感受到的凹陷起伏。爸,那里一定藏着你这些年的忧愁和寂寞。

  我知道你比妈大两岁,你53年,她55年这个年纪的父母,儿女都三十多了吧。小时候我常觉得自己是家里的异类,做儿子太小,做孙子太大,这种狭隘的情绪性偏见笼罩了我很多年。记得一次你来学校找我,有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偷偷跟小伙伴说:他爷爷好年轻啊!我心里咯噔一下,想立即反驳,又怕对方来一句:啊,是你爸?好老哦!于是止住。

  爸,这个秘密我从没提起,你听后一定很难过。请原谅,我的确曾经嫉妒过别的小伙伴年轻的父母。那种挫败感让我一度耻于在旁人面前谈论你们,如今想想,这种幼稚得令人可笑的煞有介事,这样薄,也这样脆。如今我再不嫌弃你们,因了你们的年长,我得以有幸窥见一段更为久远的人生和风雨,这是财富。

  你曾经是个温柔的爸爸,用年轻的手握着我在后院吹风。在我打这行字的三小时前,收到姐姐发来的图片,家里地板上堆满了你从衣柜里扔出的衣物。在我渐渐成长起来的岁月里,你这只曾让我饱尝过爱和柔软的'手,扮演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暴怒形象。

  我至今耿耿于怀你用一切力量阻止我的写作,为此我在你面前打碎过一只碗,也躲在屋里大哭大闹过。我的性格跟你一样锋利。青春期的眼泪,轻易又廉价,像夏日丰沛的雨水,滋养着年轻的无知与气盛。我用布满尖锐棱角的青春期狠狠撞了你还没退去的更年期,两败俱伤,但你伤得更深。

  我知道你在街坊邻里面前夸耀过我写作上取得的微不足道的成绩。爸,在你心里,是不是也隐隐期待着我在写作上能有所建树,给你争点面子?我是懂得你的。我懂得你藏在心底的这点念想。爸,你不支持我,我还是会写,但倘若有天你点头答应,我会好好写,不辜负你。

  那一年夏天,我的小说写完了。第二年夏天,我的中考成绩很糟。我记得你只坐在沙发上淡淡地说:你总令人失望。

  之后我们的话越来越少。后来我说,我们能不能像朋友一样聊聊?你勃然大怒,老子是你爹!这场谈话不欢而散。我走进厨房看灶台上的热水壶,听见里面发出的嘶嘶的嗡鸣,混合着客厅电视机的巨大广告声。我的心门再也不向你敞开。

  去往成都上学是我远离你的方式,我再也不需要忍受你的坏脾气了。大一那年真的很开心。我疯狂地玩,疯狂地交朋友,疯狂地做所有在你的禁锢下不敢做的事,非常用力。但这样的日子久了才发现,你的那些禁锢,长年的威严、固执与暴怒堆积起来的这层厚障壁,突然让我在某个没有风的下午重新怀念起来。我于是给你打电话,听你衰老低沉的声音,而电话这头的我,莫名其妙地想要让你高兴起来。二十年来这是第一次。

  我太笨,用这么多年的时间才明白一个道理:你不是不爱我了,只是不再温柔了。

  爸,你的白头发连同你的孤独一起以不可阻挡的速度多起来的时候,我才只不过二十岁,而你已经六十岁。二十岁的我决定写这样一封信给六十岁的你,希望它能留下点什么。但它真的能留下什么吗?我不知道。我写的这些好像也没什么用,你不可能再年轻。我啰啰嗦嗦写了这么多废话,只想说一点,二十岁的我不提过去。

  爸,你好多年没抽烟。当你用放大镜一个字一个字看完这封信的时候,我猜你的烟也抽完了。

  忘小川

  20xx年3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