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万物复苏,昨日下午天气阴霾,按照过往的经验应该是下着绵绵春雨;古言说,“春雨贵如油”这两天全国各地都是干旱急报。人们渴望着一场春雨绵绵,润湿那天气干涸的大地,给那春播下着及时雨,刚刚离开的冬天雪没来,今年春季第一场雨却悄然而至。正如人生里有些不期而遇的美好,总在你淡忘时,在你不存在希翼时也许会悄然而至。
早上下到楼梯间门口时,才蓦然发觉,昨夜里下了一场雨。地上湿渌渌的,天空中依然洒着细细的雨点,有些凉凉的湿气扑面而来,凉爽的天空夹杂着春的气息。今年春天的第一场和风细雨就这样悄然而至。也许是在我昨夜不曾察觉的睡梦里。
一年之际在于春;万元复始。人们出户外透透气,享受大自然给人们带来的春意盎然,我沿着平常早出的路线,向江边的防洪墙上走来,清凉空气扑面而至。由于寒冬停止了晨练,近有一月之余了。相隔长时间没有来到这里,对日新月异变化生疏了些,顺着广宽的利民路向西所见去年下半年刚刚才拆迁完的江埂旁;那些破烂不堪陈旧房屋已经荡然无存,按规划滨江大道二段的初见成效,一条毛石路基呈现在面前。我漫不经心地上了防洪墙,沿着江埂的栽种大小不一的柳树行行,根根柳条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柔嫩的枝条渐渐绽出新芽儿,细小的两个瓣儿,黄中透绿,在料峭的寒风中让人感到丝丝暖意。还有枝条垂挂在路中间,撩来撩去。那招摇过市,引起路人的注意,向人们报春来了。
细柳仿佛轻声细语地对人们说;我开始冬眠经过休整苏醒了,显露出青春活力,嫩芽也悄悄开始发青了。青枝挂头,枝条上冒着小小的细细绒绒苞蕾,那柳梢儿越抽越长,越长越绿,软软的,绵绵的,婀娜多姿,意气风发,荡漾在微风中,仿佛刚刚出浴的少女的长发,把春天的原野装扮得格外靓丽。“杨柳青青着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树在春风中飘飘洒洒。柳枝绒苞顺风荡漾,轻轻抚着脸宠上我人们逗着乐。提醒人们早春二月的到来。尽情地享受着那和煦的春风,带来了清新扑面的絮语。
柳树它有着无比的适应性,许许多多的须根深深地扎在泥土里,伸向四面八方,紧紧地拥抱大地。它没有松树的伟岸挺拔,也不像杨树那样正直不屈。主干通常在二三米处就长出分枝,当纷纷扬扬的柳絮在春风里轻盈舞动着和大地轻轻接吻,经过一番“云雨”后,便孕育出细嫩的芽芽,几年之后长成小树。光滑柔软的枝条状若丝绦,纷披下垂。柳叶是单叶互生,叶片狭长但宽窄相宜,形如少女细长的眉毛,正如“芙蓉如面柳如眉”。更有那“无心插柳柳成荫”许许多多的须根深深地扎在泥土里,伸向四面八方。细柳枝条绒绒,似如青春美貌女子善歌善舞摆弄的裙子,撒落于广袤原野的怀抱里。
见物思情不禁想起了我老家门前池塘边的柳树,池塘四面就有三面是柳树环抱,一头仰卧在池塘的水面上,庞杂毛根深深扎在池塘旁土地上,也有一些则赤条条毛根露出马脚伸长在池塘沿边的水面旁。每当在这个时节,从树杆上,透出的青枝细柳,万条垂下绿丝绦,条条挂在池塘水面上。微风吹拂,左右摇摆,垂下枝头的柳絮,逗乐着漂浮在水上的大小小鸭子,鸭子在那柳树下游荡,还不时地轻声絮语和柳条聊天斗斗乐,鸭子总是伸长着颈子,天生好吃地张开了那扁扁长嘴,馋涎欲滴的舌头向柳条添来添去。想一口吃下柳絮开着的黄绿色的花,漂浮水面的鸭子始终得不到口中。互相争夺战的鸭子叽叽喳喳吵闹不息。得也有的是睡熟一般。单只鸭子沉思不语,显得沉思,两只鸭子躲开一旁呱呱不息,互聊情感。大部分还是在细柳的陪伴下悠悠自得尽心地玩耍。
春天无疑是个短暂的季节,夹在漫长的冬与夏之间。当人们意识到她的到来时,她便要离开了。似乎柳树刚初绽嫩芽,怎么这两天就已飘出了柳花这才让我反应过来,春天已近迟暮。
高中紧张的学习生活让我习惯了做什么事都追求速度。就像老师们说的,只要动作快一点,就能挤出更多时间做别的事情。所以每次放假我都匆匆地跑上这条路,进入家门;两天后又匆匆地跑下来,前往学校。我总是匆匆来去,如春天般。这个五一节放假三天,难得的小长假终于能让我喘口气。我边走边这样想,于是脚步放缓了,不再是跑着进门。
忽然,我感觉到什么东西掉到了我的头上,不会吧……,我心头一颤,随即身体僵住了,大脑中开始高频率切换各种画面。我仿佛能看到自己浓密的头发间一小段绿色的线段在轻微蠕动,它一节节的青色身子上有密密的绒毛,不缓不慢地蠕动,令人看了不禁心里发毛。我无法想象自己当时的表情该是怎样的扭曲!最后,我还是鼓起了勇气,咬紧牙,深吸一口气,试探性地去触摸头上的不明物体。诶?这我感觉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是一朵小花!当我知道了这不明物体的属性之后,我又惊又喜,真是虚惊一场啊!再仔细看它,是一朵指甲盖那么大的小白花,从花萼伸展出玲珑的五瓣,任谁用怎样巧妙的劈刀也劈不出那样的匀称。可春天却用绿翡翠雕琢成了这样的小花瓶儿,而且还精巧地插上了清新的小花!我抬头一看,只见满树繁星闪耀在头顶。真是不可思议!我跑上源头处想要看个究竟,原来是我小时候就见过的藤花!她沿着这圈不知何名又不知何时就聚在这儿的老树相互交错的枝杈向上盘绕,边生长边开花,一直到树顶。我曾经很想知道她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可终究没能找到她的根。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只能看见树顶的一大片白点。那时候够不着,就只能那么远远地看着。没想到现在她长势甚好,不仅给老树们都穿上了一层白纱,还爬上了屋顶,沿着电线缠绕到路另一边的树上,这才使置身于路中间的我抬头看到了头顶的一片繁星。她就这么挂在空中,以至人们看不见黑黑的电线,只看见一条条花藤连接在家家户户之间。而这一切,都盛开在我的头顶,似乎整个春天都盛开在我的头顶,倒真有一番春阴野花草青青,时有幽花一树明的意境了。
我像是回到了儿时。那时还不知城市为何地,只知道乡间的花香草香。这树围成的圈的一角有一个洞口,我经常钻进去玩,里面的世界是神秘而奇妙的。那时我最小,只有我能进入这个小世界,哥哥姐姐们就只有在洞外羡慕的份了。可如今的我也只能羡慕那时的我了。所幸的是,如今在洞外的我发现了另一个同样美好的世界,虽然有点晚。花团锦簇中是满满的香气,我贪婪地嗅着,那些忙碌着的可爱的小蜜蜂们是不会来和我争抢的。
我欣赏这些野花,它们虽没有那些名贵的花那么娇艳欲滴,甚至连个鲜亮的颜色都没有,但我喜欢。因为这才是春天的花,不接受买卖,不对人献媚,向阳而生,随风而垂,无拘无束,潇洒自由。它们即使在黑暗之中,也能默默地绽放所有的光华,用一颗平静和淡然的心,将所有的月光采撷。一如在一成不变的生活中的我们,也需要慢下来,静下心来时时感受春天的美好,感受生活的美好。
驻足花下,直至黄昏日落我才缓缓离去。以后我都要慢慢地走,多抬头看看距地三米以上的世界,这离我们这么近,却被大多数人忽视了的世界。
原来,春天一直盛开在我的头顶。
作者:浙江省龙游中学高二(1)班 胡梦璇
指导老师: 吴惠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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