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冬已经陪伴着我们度过了一个季节,她托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当我们还沉浸在冬韵之时,春也加快着脚步来了。
她穿着纱裙,手拿一支画笔,带着五彩缤纷的颜料,迈着轻盈的步伐,急匆匆赶来,像是怕我们等急了。或许是因为颜料色彩太鲜艳了,万物都从睡梦中惊醒了。太阳公公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用粉扑扑的脸蛋微笑着;原本已枯黄的小草,这时也迫不及地突破那“坚硬”的土地钻了出来,冒出了小脑袋;而那迎春花、樱花、桃花更是含苞待放,争着嚷着要先开。春天,一切都是万物复苏的好景象。
原本一望无际、湛蓝如海的天空,在这时节,也有了姹紫嫣红的装饰——风筝,各式各样的风筝令人目不暇接。各色的风筝在天空飘着,时而盘旋飞舞,时而随风飘洒,时而高飞展翅。但是,久看那些风筝心中不禁有了无尽感慨——说那些风筝是自由自在飞翔着的,这并不全对,因为他们始终有根线紧缠着,拽着。可随着高度的提升,他们会看到越来越多的美景,越来越想要自由。有些风筝遂了自己的愿,索性把线剪断了。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一旦脱离了线,竟会如此无助——就只会在风中随风飘荡,任风摆布,像个受惊的孩子,最终只会飘到异地掉落,身受重伤。还有些风筝下不了决心,从始至终当了个傀儡,他为自己的懦弱而憎恨,始终郁郁寡欢。这两种风筝都失败了,都沮丧着——而我们人不正是如此么?原本华丽的风筝,落得如此悲剧,我欲哭无泪,却也无奈。这美好如繁花的春,竟会蕴含着这样的故事……
一个个美丽的黄昏,在一条川流不息的小河旁,总会有一位年入古稀的佝偻着身子的老人坐在一张褪了色的旧藤椅上,出神地看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被秋风打红的霜叶。又低头看着自己小得可怜的脚,不住地叹息,什么也不能做。她——是我可敬又可亲的太奶奶。
记得小时候,我常依偎在太奶奶身边,天真地问她:“您怎么老唉声叹气?您的脚怎么跟我的一样那么小又那么长?”可是不知怎么的,每当谈及太奶奶的脚时,太奶奶的眼泪就像潮水泛滥一样,从她那黄褐色的、无神的眼睛里涌出来,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用微微颤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每当这时,妈妈总是带着严肃的神情对我说:“小孩子,不懂事,别瞎问,自己玩去!”然而,这非但丝毫没有动摇我的好奇心,反而在我幼小的心中萌了芽,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发想要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终于揭开心中的谜团。那是一个很黑的夜晚,我有事去找太奶奶,刚兴奋地跑到门口,一副差点令人昏厥的场景出现在我眼前,从几乎绕不到尽头的布里,我看到了里面裹着的小小的脚:又长又细,就像一只织布的梭子。脚上的皮肤就像老树皮,突出一根一根青筋,五只脚趾被强迫地挤在一块。噢,多可怕的脚啊!猛然间,我明白了:为什么太奶奶只能静静地坐着,而不能走来走去!为什么太奶奶的起居需要妈妈搀扶!为什么她会不住地叹息!我抬起朦胧的眼,发现太奶奶更老了,那饱经风霜的脸像放了很久的茄子,任皱纹到处爬满,就像刀刻的一般,是那样的深,那样的多,似乎每一条皱纹都藏着一段曲折的经历;流逝的岁月无情地压弯了太奶奶的腰。我愕然了:这就是我的太奶奶——一个用瘦弱的双肩坚强地挑起生活重担,凭自己的力量,把四个孩子拉扯大的太奶奶!泪,不禁夺眶而出……
而今,太奶奶已离开人世许多年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过去,离我越来越远,不再回来。而在我记忆的深处,还常能清晰地看到:那条潺潺流水的小河旁,我和蔼可亲的太奶奶坐在那张发黄的藤椅上,默默地看着美丽的晚霞,“飒飒”的风声正诉说着一个古老而动人的故事……
对于夏子涵来说,那个家是一个无敌牢狱,那里的污秽覆盖了她和妈妈的幸福回忆,但是那里还有着她那一缕温暖的春风。
王衣是一个很想进入上层社会的女人,否则也不会才28岁就嫁给了自己40多岁却手握重权的爸爸。在妈妈去世后,她立即就嫁给了爸爸,连带着的还有爸爸在外面的孩子:夏渊。那个10岁的小男孩是她生命里唯一存在的一缕春风,一缕阳光,但却比万缕晨曦都明亮,她只对他展现那一抹温柔,就连爸爸那里都是冰冷。思绪飘浮间,已经到了”家”门口,她领着袋子的手微微一攥,每次推开这扇门,她都需要勇气。
”姐姐,欢迎回家,我给你热了牛奶哦。”稚嫩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换拖鞋的夏子涵微微一笑,爸爸和阿姨又出去了,太好了。”小渊,姐姐今天给你带了你最爱的麻辣闸蟹,快来吃吧,要不然一会凉了。”声音中饱含着说不出的轻柔,对于这个暖心的弟弟,她从来不排斥,他是她的春风,无论何时。
”咦?麻辣闸蟹?'夏渊将自己那张有着白皙肤色,樱红嘴唇与浓眉大眼的脸伸出了厨房,看到的就是自家姐姐换鞋的场面”谢谢姐,快来吃饭吧,我热好了。”说完又专注于厨房的”热饭工程”了。
真的是……夏子涵摇摇头,这个弟弟是不是有点太好看了,她这个当姐姐的都嫉妒起来了,啧啧,有没有人追他呀?夏子涵蹑手蹑脚的走进厨房,小心地趴在夏渊的背后轻声说道”小渊啊,告诉姐姐,学校有没有人追你啊。”夏渊诚实地回答:”姐姐你多想了,没有,现在孩子不支持早恋。”夏子涵”切”了一声,现在孩子支持早恋的还少么?不过她还是很相信夏渊的,他从来没在他面前撒过谎,小渊是好孩子。
夏子涵坐到了餐桌边,拿着两只筷子等待夏大厨的手艺。夏渊端着牛奶,馒头与放到盘子中的麻辣闸蟹和山药炒笋出来了,托盘放在了一边。夏子涵喝了一口牛奶后,迫不及待的去夹山药,那样子哪有秀气可言。
而在这温馨的时候,她的爸爸和阿姨在门口站立,及不高兴的走进屋子。在看到夏子涵和夏渊融洽的吃饭时,王衣走过来把桌子推翻,肆无忌惮的打着夏子涵:”都怪你这个小贱、人,如果不是你,我会出那么大的丑吗?我打死你这个小贱、人,我打死你,打死你……”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正牌夫人的孩子的存在,她才不会被那几个贵妇讽刺呢,打死她,打死她!而她的爸爸在楼梯上静静看着这一出闹剧,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在挨打中,夏子涵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越来越冰,身体越来越痛,但她还是一声未发,自己不能示弱,决不能。就在夏子涵觉得自己快要昏迷的时候,拼命挣脱开保镖的夏渊扑在了夏子涵的身上,”妈,您不能再打姐姐了,姐姐昨天被你打的伤还没好,你这是雪上加霜。”可是愤怒中的王衣哪管得了这些,依旧打着夏子涵,虽然夏渊挡住了一些,但还是有两三脚踢在了夏子涵的身上。夏子涵感觉到夏渊额头上的湿润,大声喊叫起来”夏渊额头出血了,额头出血了,阿姨,您别打了,快救救夏渊,快点……”王衣明显听到了这些话,惊慌失措的叫着”来人啊,快来人啊,找救护车,快点。。”一时间,别墅里乱成一团。
已经包扎好的夏子涵在夏渊床头守着,一天,两天,三天……五天过去了,终于夏渊醒了。夏子涵哭的泣不成声,如果不是因为她,夏渊怎么可能会被王衣打,还牵连出了遗传病。夏渊紧紧握着夏子涵的手,虚弱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有点大”姐,别哭了。我不是醒了吗。”夏子涵收眼泪,但是收不住啊,心中喜悦:”幸好你醒了,要不然我非去陪你不可。”
此时是四月,病房外的阳光洒在各地,树上的鸟的鸟不停地吵闹。夏渊看着自己第一次出身保护的姐姐,坚定的说:”姐,虽然她是我的妈妈,但是她有些时候做的太过分了,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我不能去打我的妈妈,去反抗她,但总可以保护你啊。只是,我希望姐姐不要对妈妈心怀怨恨,好吗?'夏子涵听了这话,哭的更厉害了,这是她的同父异母弟弟,却敢忤逆他的亲生母亲来保护她,此时她觉得心里暖了。
那是因为有春风吹过啊!她的弟弟,夏渊,就是她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