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我扶起他。
「没事,没事。」他很尴尬。
我想,他的脚在那几天内一定长满了冻疮,我看见他走路一天比一天辛苦。
「你穿什么尺码的鞋?」一天采访时我问他。
「七号。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问这些问题?」他问我。
「没什么。」我说。
第二天,我在出发去采访前到百货公司买了一双七号的雪靴给他。
回到酒店,他正在大堂等我。
「你去了哪里?我们要迟到了。」他板着脸孔说。
「你先换上这对鞋,不然你那一双脚会冻坏。」我把那双雪靴交给他。
他看到那一双雪靴,很是感动。
「你……你用不着这么客气,多少钱?」他腼腆地问我。
「是礼物,你快换上它吧,我们要迟到了。」我催促他。
他脱下脚上那双球鞋,我看到他的脚踝已长满冻疮。
「有时候,我怀疑你是故意让自己受这种苦来忘记失恋的苦。」我对他说。
他把那一双球鞋扔进垃圾桶,没有理我。
我看见他穿着那双雪靴走在雪地上,心里觉得很满足。
在英国的最后一天,不用采访,我们去游泰晤士河。
「阿政,你忘了她好吗?」我问他。
「为什么?」他问我。
「没什么。」我没勇气告诉他我喜欢他,「我不想看见你这么沮丧嘛!」
他从口袋拿出一条深蓝色的围巾,跟我说:「给你的。」
我没想到他会送礼物给我,我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你别理!」他一脸得色。
我把围巾绕在脖子上,问他:「好看吗?」
「好看。」他望着我说。
我们手牵手在泰晤士河畔漫步,我们的恋情在英国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