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很早便下课,雨依然下个不停,走出学校大门,一个女人从一辆私家车走出来,那是林方文的母亲,驾车的人是那个个子矮小的中年男人。
“程小姐。”她叫我。
“伯母。”我有些意外,她应该不是在等我吧。
“林方文是不是退学了?我刚刚去宿舍找他,他们说他暑假前已搬走。”
“是的。他的工作很忙,而且发展得很好。”
“这也不是不读书的理由。”她很失望。“他住在哪里?”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
“他叫你不要告诉我,是不是?”
“不,不是。”
“这件毛衣我本来打算给他,请你替我交给他。”她把一份东西交到我手上。
风雨打在她沧桑的脸上,她的一双大眼睛十分沮丧。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安慰她,她跑上矮小男人的汽车上,一直低着头,汽车缓缓驶去,林方文也许不应该恨她,她有权选择男人。
我抱着毛衣上林方文的家,竟发现一个女子,只穿一件恤衫和一条黑色通花比坚尼内裤坐在沙发上,拉着林方文送给我的那一把给我打烂了的小提琴,声音非常刺耳。
“你是谁?”她问我。
她竟然问我是谁。
“我是林方文的朋友。”我说。
“这一把小提琴不能再拉了。”她说。
女子长得矮小瘦削,有点干的感觉,皮肤黝黑,眼睛小而精灵,鼻梁很低,两个鼻孔朝天,与一双小眼睛互相辉映,横成脸上四个大小差不多的孔。她全身最美丽的地方是两条腿,与身高不成比例地修长,显得腰肢特别短,胸部小得象两只杯盖。她是谁?为什么在林方文的家里?
“这是一把很好的小提琴。”她把琴搭在肩膊上,做出拉小提琴的动作,好象心里有一首歌,独个儿在厅中拉得十分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