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倾城之恋赏析(2)

时间:2021-08-31

  他们两人都在挣扎着,却又不得不认识到一点:“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那么小,多么小!……好象我们自己做得了主似的!”

  《倾城之恋》的语义有一个传统的阐述:“女有杨娥人宠,再盼倾国。”另外,传统作品中也有利用“倾”,映射女色误国,导致倾城倾国的。白居易的《长恨歌》即是一例,它流传久远,代表了传统文化心理中对 “倾城之恋”的普遍看法。美色,有双重的危害性,它误国殃己,这是父权制封建社会的女性定义。

  张爱玲的《倾城之恋》在这个根本点上是反传奇的,她在两个层次上显示了冷嘲的反讽的态度。一个层面是,不存在美色与倾城的联系;就小说女主人公而言,“香港的沦陷成全了她。但是在这个不可理喻的世界里,谁知道什么是因,什么是果?谁知道呢?也许就因为要成全她,一个大城市倾覆了。成千上万的人死去,成千上万的人痛苦着,跟着是惊天动地的大改革……流苏并不觉得她再历史上的地位有什么微妙的之点。她只是笑吟吟地站起身来,将蚊香踏到桌子底下去。”

  所谓“成全”,实为反语,因为这中间的逻辑是荒谬怪诞的。假如把“倾城”当作一种无端地介入人物命运的力量,我们还可以看到,无论在此之前,还是在此之后,“之恋”,爱情传奇,也是不存在的,张爱玲用这样一个故事对“倾城之恋”的阐释,不能不说是对古往今来男性文本建构的爱情神话的嘲讽。她描写男女婚姻,多是与金钱厉害死死纠缠。金钱令女性沦为商品,又令她们成为有意识的商品推销者,为推销自己子女而彼此撕杀。在这里,没有人性,也没有女性;女人与男人为敌,女人与女人为敌。张爱玲写出了一个封建腐朽气息与洋场利欲恶臭交织的社会,写出了这个社会里女性的变态与沉沦。  像范柳原与白流苏那样的故事,比比皆是,“说不尽的苍凉”,“不问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