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寄欧阳舍人书》
感谢座师欧阳修为曾巩祖父作墓志铭。曲折迂回,论述有五:
1 墓碑铭与史传的异同;
2 撰写者需公正之人;
3 道德高尚、工于文章者才能写出传世铭文;
4 欧阳修的德才几百年一遇;
5 感恩老师赐铭文的福分。
开头、结尾共两次“再拜”,非常正式,以示尊重。
感谢信写成九百多字的大论文,从而从个别事件(感谢欧阳修赠墓志铭文)上升到一般规律(铭文写作及对作家的要求)。
2 《赠黎安二生序》
写给苏轼推荐的俩学生,人有才华也有困惑,因写古文不合流俗,受乡人讥笑,人年轻,耳根子软,难免动摇。曾巩分三段行文:
1 苏轼识才,推荐黎生、安生;
2 二生求赠言以否定乡人对于自己是书呆子的评论;
3 曾巩戏言书呆子有二:做文章的小书呆子(二生)和做人的大书呆子(自己),让大书呆子证明小书呆子不是书呆子,越抹越黑。所以,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他居然还不忘抄送苏轼,看!我给你的学生指导了论文,你欠我人情哈。
文章其实是倾吐怀才不遇的愤懑,他清醒地自嘲,坚持“不忘初心”,初心是朦胧体验,要靠理性不断地架构信念,“方得始终”。
两篇文章其一拘谨、其一放松,但都有共性——细分“似同实异”的事物(墓志铭与史传、大迂与小迂)。
“格物致知”本是儒家理念,最早的词典《尔雅》也倡多识花鸟虫鱼之名,分类罗列,增长知识。细究事物本身乃是科学之精神,绝非小资情调之专利。通过对比发现差异,是做学问的起点。
近来有教授在业余摄影自娱中,探究牡丹与芍药、月季与玫瑰、荷花与睡莲等的差异,可见学者精神,古今相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