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为人深沉大度,喜好气节操守,重视交往游历,一时间是与你交往的人很多。而你特别称道的人,是广汉张贲,认为年轻可以接近并学习的,是莆阳陈惇。大概你的学问大多是张贲启发的,而和陈惇以师友身份相处。凡是您与人交往,喜欢追究其中的得失,他的正义足够用来使人品行端正,而他的行为正直不曾随便停止改变。至于他跟一般人交往,尤其温和而庄端,不随便与他们谈论。和别人说话,必须根据其才智所到,不说他不做不到的事情。所以先生的朋友们都害怕你的严厉,却喜欢倾其所有与之相处。那些与先生一同游览各地山川的人,也对先生很敬爱却从未有过失望的。先生说道:“士人活在今天,没有威望可以维持社会,只能游览于世间,应当这样做。”在临川,拿出他的文章,就与我谈论古今治理天下是非的道理,一直到修身养性人生得失的关系,对他的观点,我不能改变。后二年死在兴国军职任上,某月某日。
第二年,先生的弟弟来江南,尽管没有能力,还是要将你的骨头带回。这时陈惇正以进士出身,阻止你的弟弟说:“我难道不想让我的朋友落叶归根吗,到第二年我补任为吏时,我一定尽我能力让他回家 。”先生的弟弟才停下。
先生年纪不详。祖辈不详,父辈不详。先生年幼的孤儿,被兄嫂抚养,先生曾说:“嫂子在我如同母亲,能够用对待婆婆的礼节侍奉我嫂子的女子,就可以做我的妻子了。”但最终也没有了。你本来就很难结交,但不改变自己的喜好。而陈惇,和你交往最深的。我曾看惇和您的相处,忧愁不得志遭遇挫折,没有不共同分担的,在他们内心难道有利益使他们这样吗,世上的交友之道被废弃了很久了,就是他们有,或许不是这样的。既然这样,那么久中的事迹,难道有从世俗的教育中获取错误的交友之道吗?惇在某年某月某日回到您的丧葬地,而嘱托我写铭记。他说的是: 唉,久中,没有实现自己的理想。孔子、孟子都是这样,难道仅仅是你一人吗?活着却没实现大志,上天本来就让你这样。这种事常发生在人身上,从这里可以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