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关于笔墨的奇幻之旅——评余秋雨《极端之美》(2)

时间:2021-08-31

  从甲骨文、竹简、木简到长沙马王堆出土帛书,“古文字总是选中这样的时机从地下喷涌而出。我不能不低头向大地鞠躬,再仰起头来凝视苍天”。这种特有的“余式”笔法极具感染力和画面感。仿佛眼前就浮现出了那种苍茫天地间一老人悲天悯人的特有美感。

  再由篆书出发,向隶、草、楷的线索延伸,从李斯统一文字,薄衣少带,骨骼精练的小篆,再到传说中狱吏程邈在牢狱中简化篆书为隶书……值得一提的是,余秋雨不光分析了这种转变,还分析了转变背后的原因。比如小篆到隶书的转变,原因就是急迫军事、政治需要,这也就是草书的雏形。这样的行文帮助读者融会贯通,豁然开朗的阅读快感随处可得。这种写法看似简单随意闲谈,实际上必然是长期浸淫、厚积薄发的结果。只言片语却把一个书法历史上传奇的趣味勾画出来。

  对于东晋王家着墨颇重,读来有趣有料,喜爱推崇之情跃然纸上。各色人物纷纷登场,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等人,随性笔墨,如数家珍。一桩桩美谈,把书法这个江湖描绘得令人向往。聊一聊传世刻本、王羲之的承袭,随意却见功力,有兴趣的读者完全可以按图索骥,深入研究一番。

  唐代张旭、怀素、孙过庭的草书,工工整整地择选出人物传奇,以故事谈人物传承又回归到书法的传承,最后以字帖罗列,便于读者继续学习和研究。

  “我之所重,在文脉、文气、文势,这些似乎无可名状的东西是文化的灵魂。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国书法的灵魂史,在唐代已可终结。因此,请原谅本文由此走向简约。”作者如斯说。

  宋代“苏、黄、米、蔡”,元代“赵孟”,明代董其昌、祝允明,而“清代书法多走偏路,难成大器。”  余秋雨在文章结束时这样写道:“历史已入黄昏,文脉已在打盹,笔墨焉能重振?只能这样了。”

  文章到此结束,意味却绵绵不绝。“极端之美”有一种临界态势,就像悬崖顶处的奇松孤鹤。仿佛繁华看透,一回首,已走过漫漫长路。几千年文明一路看过。起起伏伏,高潮低谷,各色传奇让人回味无穷。文章写得如此动人,也算一种极端之美。

  (作者:小刀,来源:文汇报读书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