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散文“轰动效应”的表达秘密(4)

时间:2021-08-31

  其次是重新叙述的历史故事。即使不细心的读者也会发现,在余秋雨散文中,除了古代诗歌的引用以外,其他所引古文全部被作者翻译成了白话文,细心点便会发现,余秋雨在散文里并非单调地讲述历史事件,更不直引史书,而且绝对不是史书的白话文翻译(人物语言除外)。他的“讲史”一个很重要的特点,即融入了自己的情结情感,借小说、戏剧等表现手法重新叙述的历史故事,如《道士塔》第二节的叙述:

  王道士每天起得很早,喜欢到洞窟里转转,就像一个老农,看看他的宅院。他对洞窟里的壁画有点不满,暗乎乎的,看着有点眼花。亮堂一点多好呢,他找了两个帮手,拎来一桶石灰。草扎的刷子装上一个长把,在石灰桶里蘸一蘸,开始他的粉刷。第一遍石灰刷得太薄,五颜六色还隐隐显现,农民做事就讲个认真,他再细细刷上第二遍。这儿空气干燥,一会儿石灰已经干透。什么也没有了,唐代的笑容,宋代的衣冠,洞中成了一片净白,道士擦了一把汗憨厚地一笑,顺便打听了一下石灰的市价。他算来算去,觉得暂时没有必要把更多的洞窟刷白,就刷这几个吧,他达观地放下了刷把……

  敦煌文物被窃取这一历史事件毕竟发生在一个世纪前,作者对于这一事件的认识,只能从历史记载中了解,而文章中对王道士细微的动作神情以及思想的描写,完全是作者丰富的想象,突出了现场感――好像作者亲历历史事件一样。这便把“一般过去时”改成了“现在进行时”,强化视觉效果。 类似这样的叙述,在余秋雨的散文创作中是较为常见的。以致这种写法引来了许多责难,被认为是用写小说的方法写散文。我们不禁要问,既然文学史上已经出现孙犁、汪曾祺那样的“散文化小说”,既然人们已经认同不同文体技巧的互补互用;况且,余先生并未在散文中虚构历史事件,并没有违反散文的真实性要求(关于散文能否虚构问题近年来散文界又开展了讨论,讨论结果不言自明),只是对历史细节进行艺术化的合理想象,又何过之有呢?事实上,这种写法点铁成金,有利于深化主题,大大增强了文章的可读性。子曰:言之无文,行而不远。笔者认为,对于文章品质的评判,不应受到作品社会效应的影响,还应立足于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