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散文诉诸的对象,并没有游离大众的认知范围,那么为什么会有冰炭一般的不同影响呢?这个问题在余秋雨先生的著作中,若隐若现地贯穿着,读到这条线索,等于把握住了时代中国的脉搏,这是病态的脉象,让我诊断,我无能为力。其实,余秋雨先生的作为,何尝不是在为这个病态的世纪人类,筛选验方呢?
一个过度喧哗、浮躁、彷徨的时代,物质的繁华如折眼的秋草,一股劲儿抖擞精力,撩拨我们的心旌,寻觅老僧入定似的沉静,面对外在一概报之于熟视无睹,实在说,揽尽人海欲流,恐怕也难得半个大丈夫出现,物质的欲求压根儿说是来自本能的,本能的冲动是需要物质来养息这个生命机体,把自我修炼成不吃人间烟火的仙人,是一种渺远的理想,不是我辈所能为。当然任何一个生命体,除了物质欲求以外,同时又存在着一个相伴生命历程始终的精神欲求,这个欲求显然是超物质的,甚至是超现实的。世界上,古今中外任何伟大的作家,其精神财富的创作,无不发端于这个能量的源泉。我主观的认为,这样的精神创造,才是特定意义上的文化根本所在。以此为着眼点,予以探赜索隐,是大多数有良知的文化人的天性,这种回归的力量不是物质强加的;而是物质在无限肥大、重浊,排斥精神空间时,引燃的生命之光的反向追寻。一个思想探索者,一旦踏入这条小道,好似迷途的羔羊,那阵阵的哀鸣与凄凉的身影,只能感动上帝的垂怜。这种情调在人群之中不像是谐音,却很像反调。于是从事文化拓荒的思想者的孤独是命定了的。没有办法完成自我——连同熙熙攘攘无路者的突围,定要死在披荆斩棘的途中,所幸后面隐约听到了后来者的足音,并非彻底的孤独,应该振奋欣悦才是。文化的追寻,其路途是没有崖岸、边际的,毕尽平生的心血,只管走就是了。这种体验的最高感受相当于得到了神谕,死而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