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余光中左手写诗,右手写散文(2)

时间:2021-08-31

  沈先生说过,“《乡愁》是游子之诗,余光中一生都是游子。”他每年都会讲《乡愁》,每年也都会说这句话。

  现在想来,沈先生说得不错,余光中一生都是游子。当年他旅美归来,在母亲去世、家国破落之际,饱含深情地执笔写下了《乡愁》。而如今他魂魄归去,跨越生死,母子相聚,思亲之愁算是得到了慰藉;只是这隔着大陆和台湾的那一湾浅浅的海峡,却成了他的终身之憾。

  余光中一生都是游子。

  他因战火离乡,寓居香港,迁往台湾,多次旅美,半生漂泊。但也只有这样的也游子,才能写出《乡愁》,写下《舟子的悲歌》、《白玉苦瓜》、《车过枋寮》等诸多诗篇,才能占尽诗人的寂寞,文人的孤独,成为文坛的一棵常青树。

纪念余光中左手写诗,右手写散文

  余光中先生以诗人身份登上文坛,蜚声海外。但除了诗作,他在写作的其他方面也有诸多建树,他自称诗歌、散文、评论、翻译是他写作的“四度空间”,梁实秋更是称赞他“右手写诗、左手写散文,成就之高、一时无两”。

  除去近日在看的散文集《日不落家》和《隔水呼渡》,最熟悉的余光中的散文莫过于《听听那冷雨》了,这篇入选中学课本的散文,足以称得上是“散文中的散文”,其文采与内容并重,情感和意境俱佳,读来朗朗上口,细品潸然泪下。

  随便截出一段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大多数的雨伞想不会为约会张开。上班下班,上学放学,菜市来回的途中。现实的伞,灰色的星期三。握着雨伞。他听那冷雨打在伞上。索性更冷一些就好了,他想。索性把湿湿的灰雨冻成干干爽爽的白雨,六角形的结晶体在无风的空中回回旋旋地降下来。等须眉和肩头白尽时,伸手一拂就落了。二十五年,没有受故乡白雨的祝福,或许发上下一点白霜是一种变相的自我补偿吧。一位英雄,经得起多少次雨季?他的额头是水成岩削成还是火成岩?他的心底究竟有多厚的苔藓?厦门街的雨巷走了二十年与记忆等长,一座无瓦的公寓在巷底等他,一盏灯在楼上的雨窗子里,等他回去,向晚餐后的沉思冥想去整理青苔深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