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楼记》备课拓展阅读,走近范仲淹

时间:2021-08-31

  范仲淹的《岳阳楼记》超越了单纯写山水楼观的狭境,将自然界的晦明变化、风雨阴晴和“迁客骚人”的“览物之情”结合起来写的,下面就是小编整理的相关资讯,欢迎大家阅读与了解。

  一连数个夜晚读范文正公仲淹。如观洞庭湖,浩浩汤汤,横无际涯。

  此刻夜已深,窗外雨潺潺。缓缓地合上《范仲淹传》,犹如合上厚重的千古史书,心里一片静穆。无限的感动,无尽的思索。

  闭上眼,静听雨声。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初入仕途的范公在疾风骤雨里查看水情,在汹涌浪头里指挥若定,雨水在他坚毅的脸庞上肆意流淌,然那炯炯目光透过雨雾却看得更远......

  当年他初入仕途,在靠近黄海之滨的泰州西溪监盐仓(负责监督淮盐贮运及转销),看到旧海堤年久失修,淹没良田,人民苦难深重。于是上书江淮漕运张纶,痛陈海堤利害,建议重修捍海堰。这本不是他分内之事,然而对百姓有利,他就去做了。堤修起来了,水患消除了。当地百姓铭记他的功德,许多人改姓范以纪念他,他主持修建的那段海堤也被称为“范公堤”。“慨然有益天下之心”,这在他年轻的心里已扎下深根。

  剑胆

  范仲淹在地方上做父母官的时间比做京官的时间要长得多。地方任上,他勤政爱民,既有突出的为政智慧,又有博大的仁者情怀。因其杰出的政治才干和可信的人品,朝廷几乎把他当成“救火队员”。像当时苏州发生水灾,他知睦州还不到半年,朝廷立马调他到苏州应急。经过一个多月的“按而视之”,“究而思之”,他对水灾就做到了心中了然。继而制定出合理的治水方案,兴修水利,导湖入海,卓有成效。 他在饶州做知州时,那里民风好斗,官吏狡诈生事,欺压百姓。范仲淹通过兴办学校,严明法令,尊尚贤达等方法教育官员百姓,仅一年多时间,风气大变。饶州百姓在多处为范公立祠,年年祭奠,香火不绝。后有人记录此事说:从古至今,在饶州做过地方长官的近千人,只有范仲淹得到当地百姓如此的崇拜和追思。晚年他知邓州,百姓爱戴他,拦住前来宣读召令的朝廷使者,殷切请求范公留任,最终朝廷同意了。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当官若为民做主,百姓时时记心头。

  古代有志文人都有“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政治理想,然而能身体力行的少之又少。范仲淹却能把自己的政治理想和道德准则落实到现实行为中,且政绩显赫,功在当代,实乃士人之楷模。他为政的智慧即以民为本,秉持公心。时时处处以百姓的利益为出发点,急百姓之急,忧百姓之忧,乐百姓之乐。范仲淹是孔孟仁政思想的忠实信徒,设若这两位圣人见得范仲淹,定会引他为知己,也定会为范仲淹的政行无比欣慰。

  当然,范公“处江湖之远”时,除了做好分内之事,仍不忘国家大事,上疏议政。朝廷积弊甚多,他上万言书提出改革意见;朝廷要修宫殿,他认为“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建议停工;朝廷违规提拔谪降官员,他批评说这不是“太平之政”……“忧天下之心”,鉴明水澈。明智宽厚的仁宗因此喜欢他的忠直可信。

  “居庙堂之高”时,他主持的“庆历新政”,开北宋改革风气之先,自不必说。单说他在朝廷里做谏官时,那年7月,天下大旱,蝗灾蔓延,江淮和京东一带灾情尤其严重。为了安定民心,范仲淹奏请朝廷派人视察灾情,仁宗当时忙着其他事,不予理会。范仲淹便质问仁宗:“如果宫中停食半日,陛下该当如何?”仁宗幡然醒悟,派范仲淹安抚灾民。范仲淹应诏赈灾,开仓济民,建议免除灾民徭役。并将灾民充饥的野草带回朝廷,给内宫皇戚做特别展示,以戒奢侈之风。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这是晚年退居邓州的范仲淹对自己一生政治思想的总结,也是他时时处处践行的为政理念。“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震古烁今的哲句里蕴蓄着炽热的家国情怀和磅礴的浩然正气,如黄钟大吕般永恒响彻在后人的精神时空里......

  生有时候需要沉淀,要有足够的时间去反思,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完美;人生需要积累,只有常回头看看,才能在品味得失和甘苦中升华。向前看是梦想、是目标;向后看是结果、是修正。

  范仲淹不仅文治灿然,武功更是卓著。毛主席评价:“中国历史上有些知识分子是文武双全,不但能够下笔千言,而且是知兵善战。范仲淹就是这样的一个典型。”

  他在52岁时,被派往西北前线抵御西夏。当时北宋与西夏交战,宋师惨败。范仲淹可谓是“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针对北宋“武之不修”的现状,他提出的战略观是“积极防御,步步紧逼”。而后大刀阔斧地进行军队整改。对荒废日久饱于衣食的士兵,他严格训练,整顿军纪,修城筑寨,步步为营。他身先士卒,体恤军情,知人善任,从善如流。他临战指挥,随机应变,分兵部署,扎实有力。其大将风度,人皆敬之。西夏人与他较量多番后,只得退避三舍,偃旗息鼓,因为“今小范老子(范仲淹)腹中自有数万甲兵,不必大范老子(原延州知府范雍)可欺也。”其军事才能令人叹赏。更难能可贵的,他负责前线军务,还负责保护延边百姓的利益。凡以军务名义损害百姓利益者严惩不贷。因此西北边境的百姓在他生前就立他的画像和建立祠堂供奉他。他去世时,羌族各部聚集数百人,像失去父亲一般痛哭不已,斋戒三天才散去。

  为官者,百姓的口碑是对他的最高褒奖。一心为民者,百姓会在心里为他树起一座永恒的丰碑。

  范仲淹特别善于识人。被他推荐的人才举不胜举,大家熟悉的,像欧阳修,王安石,理学家张载,一代名相富弼,思想家李觏,名将张亢、周美、种世衡等等。特别有名的是狄青。当狄青还是个下级军官时,范仲淹就对他很器重,授之以《左氏春秋》,说:“将不知古今,匹夫勇尔。”狄青从此发奋苦读,精通兵法,后升任枢密使,成为一代名将。

  范仲淹说,如果我推荐的人今后贪赃枉法,自己愿意同罪受罚。看到此处,我禁不住热泪长流,为范公的赤胆忠心,为他的襟怀坦白。国家有此贤臣,何其幸也!

  纵观范仲淹一生,为政为军,成事功,得民心,扬美名,真是古今为官的最高境界。这得益于他的鸿志,忠心,干才,廉行,更是缘于他的浩然正气,高洁人格。

  琴心

  他坚毅刚直。“每感激论天下事,奋不顾身。”他八年内曾贬官三次,自称“三黜人”,是标准的“迁客”。何以至此?皆因直言上谏。第一次是劝谏当权派刘太后还政,得罪太后;第二次是力劝与皇后有隙的皇帝不要废皇后,得罪皇帝;第三次是向仁宗皇帝进献《百官图》,对宰相吕夷简用人制度提出尖锐批评,得罪宰相。到了被贬地,他依然上书再次申明自己的建议。这种“宁鸣而死,不默而生”的凛凛骨气,对宋代士风产生了深远影响,尤其是后来的欧阳修,身体力行了他这种精神。

  他宽厚仁爱。专政的刘太后去世后,仁宗严厉惩罚当年阿谀太后者,启用因反对太后遭贬谪外放者。见风使舵之徒观察到皇帝的意思,故意诽谤已故太后,借此升官。范仲淹立即告诫皇帝,太后虽秉政多年,但亦有养护仁宗之功,”宜掩其小故以全大德“。仁宗采纳,诏令朝廷内外不得擅自议论太后之事。想当年范仲淹第一次被贬,就源自刘太后对他的打击。然正直不阿的范公并不记恨太后,也不曲意迎合皇帝,唯以朝廷和国家为重。这是怎样的宽阔胸襟!他第二三次被贬皆因为得罪了当朝宰相吕夷简,后来西北边塞告急,吕夷简在皇帝面前力挺范仲淹。皇帝借此让二公和好,范仲淹说:我们只是论国事意见不同,我从未记恨过吕公。在边关时他多次与吕宰相书信交流,交换意见。吕夷简病逝后,他作《祭吕相公文》,表达沉痛悼念之情。朱熹对这件事曾有评说:“范公平日胸襟豁达,毅然以天下国家为己任。既为吕公而出,岂复更有匿怨之意?况公尝自谓平生无怨恶于一人,此言尤可验。”这就是伟人的一代风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仁者爱人,光风霁月。

  生有时候需要沉淀,要有足够的时间去反思,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完美;人生需要积累,只有常回头看看,才能在品味得失和甘苦中升华。向前看是梦想、是目标;向后看是结果、是修正。

  他慈善醇和。范仲淹两岁丧父,因家境贫寒,其母改嫁至朱家,他改从其姓,取名朱说(yuè)。“既长,知其世家,乃感泣辞母”,去应天府求学。后来做官后,向皇帝申请归宗复姓,才改名为范仲淹。晚年的范仲淹调任杭州,子女认为父亲有隐退之意,商议在洛阳购置田产以供其安享晚年,他严词拒绝。而是在家乡苏州出资购买良田千亩,让其弟找贤人经营,收入分文不取,成立范氏义庄,对范氏宗族的后代子孙义赠口粮,并资助婚丧嫁娶等用度。

  其实苏州的范氏宗族对范仲淹并不善良。当年他请求归宗复姓时,家族人害怕他分家产曾百般阻挠。而今,他却以德报怨,捐献出毕生大部分积蓄资助宗族。人们可能会想,他捐献如此之多,家境肯定殷实得很。《宋史.范仲淹传》记载:“仲淹内刚外和,性至孝,以母在时方贫,其后虽贵,非宾客不重肉。妻子衣食,仅能自充。而好施予,泛爱乐善。”他家里不招待宾客时,不吃两种以上的肉,妻子儿女的衣食,仅仅能自给,可见平日之节俭。他开创的义庄慈善事业,前后运作八百多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还在他的第二故乡淄州长山购置义田四百多亩,以报答朱氏家族的养育之恩。晚年知青州赴任途中,特意经过长山,看望儿时乡亲,乡亲们深以为荣,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身居高位的他仍以礼参拜乡亲。“盖先生之心,出乎日月之上。” 范仲淹有四个儿子:范纯佑、范纯仁、范纯礼、范纯粹,儿子的名字里寄托着他一生的品格追求。

  范仲淹病逝后,仁宗亲书“褒贤之碑”,谥号文正,体现出皇帝对一代贤臣的敬慕。司马光认为:“文正是谥之极美,无以复加。”在历史上,能得到文正这个谥号的人,大多都是当时文人敬仰的对象,而作为统治者的皇帝是不肯轻易将“文正”赐给人臣的。像后来的曾国藩,孙中山、毛泽东、蒋介石三人的共同偶像,他去世后,也被谥为“文正公”。

  范仲淹对严子陵(光武帝刘秀的同学好友,多次拒召,隐居富春山)的高风亮节心向往之,曾作《严先生祠堂记》,文中歌曰:“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此谓之范文正公,甚切!甚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