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元稹的感情世界(5)

时间:2021-08-31

 四、多情于我真情于你

  说到这,我想要简单谈论元稹的《会真记》。《会真记》也就是《莺莺传》,这个故事中的爱情美丽又悲惨。张生在普救寺一见莺莺便惊为天人,央红娘传情书,经过一番煎熬,莺莺抱枕而来,两人同居。不久,张生决定赴长安奔前程去,莺莺不哭不闹,也不提出反对意见。只是说,你对我始乱终弃,我不敢怨恨。在长安,他将莺莺的情书给别人看,别人问他有何想法,他摆出不为女色所惑的嘴脸,说莺莺是尤物,不祸害自己,定祸害别人。然后大家赞他浪子回头,迷途知返。这是一个始乱终弃的悲剧,曾经美好的爱情在瞬间化为灰烬[9]。《莺莺传》在当时的盛名,不仅在于故事情节的新奇迂回,感情描写的真实细腻,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后世人对文中的主角张生是否为元稹本人的讨论。

  世人都认为这是一部元稹为自己的初恋所写的传奇,是他的亲身经历。《莺莺传》虽然题为传奇,已被当成一篇小说。而对元稹最为尖刻的批评是他抛弃了莺莺。较多的评论说元稹之所以不娶莺莺是他没有混出名堂前不够资格娶莺莺,但去了长安,便觉得应娶对自己更有帮助的女子,于是娶了出身名门的韦从,对某些男人来说,婚姻的意义不是成全爱情,而是扶持前程。

  对于这些评论,我或许能认同这段爱情的成分中有真实的写照,但是对于元稹和韦丛结婚是单单为了前程这点,我不能苟同。如果他们没有真挚的感情,在韦丛死后,元稹怎么可能那样悲哀的思念她,又怎么可能写出那些荡气回肠的、对亡妻生前身后琐事的描摹的悼亡诗。唐朝到了元稹写作《会真记》的时候,汉语叙事文体的发展,已经有了相当的成绩;传奇这个名称的出现默许了小说的存在已经合法,不必从属和假托历史;从而,虚构也被社会文化广泛接受;观念的转变赋于了传奇若干文学功能,鼓励作者在其中表现自己的才华;由于和历史的长期关系,小说创作中有意无意的史家笔调还随处可见,除了那些很明显不可能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的故事,大多数的传奇文本的内容介于虚构和史实之间。根据元稹的生平来看,在元稹年轻时确实碰到过一个美丽的女子管儿,那是他的初恋。但并不象《莺莺传》那样,元稹并没有真实的与管儿发生暧昧的关系。他们只是相互欣赏,他们是惺惺相惜的知己。之后,元稹因为管儿父母的反对,迫于世俗的偏见,不得以离开了她,这不是他愿意的。所以在《莺莺传》中,元稹把这段感情的感受糅合进去,为了写的真实可信,他在朋友那听了很多故事,细心揣摩了好久才下的笔。从题旨的设计到谋篇布局,甚至每句话、每个词,都经过反复推敲,不是随便编排的。所以在别人看来,象亲身经历一般。所谓张生和崔莺莺是根本不存在的,确是一个虚构的故事。

  我想,讨论元稹是不是张生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也许这个故事里确实有元稹的影子,但我想正也更说明了元稹对于感情的真诚和挚卓。元稹晚年时也还写了不少诗篇来怀念他的初恋情人,他对她的那种恋旧,我想与对韦丛的感情并不冲突,生活中元稹也确实再娶了别的女子,有了新的家庭,也许元稹确实是爱过不止一个女人,但并不能因为这样就否定他对感情的真诚。抛开古代文坛才子风流、红袖添香的掌故不谈,从人对感情的态度而言,也许有的人就是那样,一生中可能对一千个人情深,但无论如何,却只能对一个人情真。我们不能因为说元稹有过不同的女人就把负心的字眼强加在他身上,这样对元稹、对爱过他的女人,都不公平。因为爱屋及乌,喜欢元稹的诗和问,便也喜欢他本人。我宁愿相信这样的元稹就是一个真实的他,就是一个感情丰富、动人肺腑的元才子。结束语

  对于历史来说,元稹带着自己的感情早已作古,但是他的诗文,带着他的感情,一直流传在时空中,给后世人无限的感伤与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