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地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也是一首流传很广,久唱不衰的抒情歌谣。美丽的康桥,曾在诗人的生活中占据过重要的位置。他的人生观、艺术观、创作欲望都是在这里形成的。那“河畔的金柳”“波光里的艳影”,不仅在他的心头荡漾,更有一种梦幻般神奇的力量,催使他神采飞扬,异想“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烂里放歌”。与众不同的是,诗人别离如此钟情的康桥,既不是“泪洒相思地”,也不是慷慨陈词,放歌而去,只是像来时一样,悄然无声的走了。论文格式。唯余一片淡淡的云彩裹藏着诗人无限的柔情,默默地漂浮在异国他乡的天际。这是多么缥缈、超脱的意境啊!
徐志摩先后留学英国和美国。发达资本主义社会繁华的物质生活,上层社会富有闲散的生活境况,英国浪漫主义、印象主义、唯美主义的文学作品,都给年轻的徐志摩留下深深的烙印。理想的狂热触发了他创作的欲望,“诗情真有些像山洪爆发,不分方向的乱冲”他在《诗刊弁言》中阐述对诗的认识时说:“我们信诗诗表现人类创造力的一个工具,与音乐与美术是同等性质的,我们信我们这民族这时期的精神解放和精神革命没有一部像样的诗式的表现是不完全的。”也许正是抱着这种希求,同时受国内的“五四”运动浪潮的激荡,他满怀英国资产阶级的理想主义和人道主义,“挥一挥衣袖”,悄悄地告别他深深地眷恋的康桥,欣然登程返回祖国。
但“五四”之后的中国,一方面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斗争运动风起云涌,各种流派的文学社团大量产生,一方面是广大人民仍处于社会的底层,生活景况十分悲惨。严酷的现实与世人那玫瑰色的理想世界形成了尖锐的对峙。他失望、忧愤、痛心疾首。《志摩的诗》就深切得记录了诗人这时的思想轨迹。面对形容惨淡的底层民众,目睹人民饥寒交迫的生活,诗人精神感到十分的压抑、愤懑。他要呐喊,要开放他的“宽阔的粗暴的嗓音,唱一支野蛮的、大胆的、骇人的新歌”,要鼓励读者“到民间去,听衰老的、病痛的、贫苦的、惨毁的受压迫的、烦闷的、奴服的、懦怯的、丑陋的、罪恶的、自杀的灵魂的呻吟”。由于理想的狂热、爱的深沉,随之而来的失望的痛苦也就特别的强烈。这使得徐志摩在直面人生,用“半干的墨水”移情寄慨时,总是同情多于批判,伤感多于愤怒,忧叹多于呐喊,颓唐多于昂奋,诗稿多呈“残破的花样”。这些“残破的花样”反映了诗人头脑中的矛盾,思想上的混乱。